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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樣一來,他可是一輩子無法出頭露面了。再說了,這事情要是傳出去,龍澤澤主的爹、龍燕的太上皇淪落到這步田地,江湖上的人吐口唾沫都要把風涵兄弟他們給淹死了。眼下剛好八月,要是報得及時,上頭給批了斬,要翻案可就難了,唉,你先受兩天苦吧,我給你想辦法。把這十萬大山中的劫匪頭抓住了,不就清了麼?
走前先去看看他,到菜市口一看,劉三隻覺得自己嗓子幹得難受,十指在咯咯作響。這個昏官,想弄個替死鬼也就罷了,還如此折磨人。那身囚衣上都是血痕,脖子夾在籠頂上,腳尖剛夠著地,腳上還綁著鐵塊,頭垂在枷上,已經是昏了,大約也聽不到那些百姓們的怒罵聲了。不行,這樣子有幾天 好過,不到七天,興許就死了。得想法子讓他先從這籠子裡出來。
有錢能使鬼推磨,使了錢,狗官就下令,因為是重犯,不能在秋決前死了,所以就收押了。唉,先顧不得他了,已經買通了獄卒了,應當不會再受什麼苦了吧。先幫他解決這場官司。
奔波了十來天,總算有了名目了,好了,應當去看看他了。看見大牢心裡還是有點恐懼,畢竟這地方關了自己十年嘛,本能反應還是有的。獄卒把他帶到了死囚牢,因為沒有人看,又是重犯,所以押在最陰冷的一間。還好重枷已經去了,看他蜷縮在草堆裡的樣子,刺痛得難受。聽著他重重的咳嗽的聲音,整個人站立不安,恨不得立馬將他從這破地方搶出去。
“齊先生,齊先生,你醒著麼,我是劉三,我來瞧你了。”
齊思璧前些日子燒得昏昏沉沉的,燒退了些,身子卻仍然沉重。腦子裡嗡嗡的亂叫,頭更是重得注了千斤鐵一樣。什麼事情都想不清楚了,只知道自己好像不是在站籠裡了,至於為什麼會出來,想不明白。十多天裡,窩在草堆裡頭,清醒的時候想想日子不多了,淚水就無聲無息的劃下來,璧兒,我終究對不住你,這麼點事都不能替你做完了。
聽見劉三叫他,齊思璧慢慢勉強的翻了個身,忍受了大半個身子的針刺刀割,支起身來道:“劉先生,您來這兒做什麼,您會受牽連的。我,我沒事兒了。反正是個死字,每個人都會死,人人都要走的路。您犯不著為我難過。”
劉三看著他篷亂的花白頭髮,無力的亂垂在那帶著傷痕的臉上,一雙大眼睛裡是無邊無際的絕望。劉三勉強壓下淚道:“齊先生,您要撐下去,我聽說,上官已經把最大的匪頭子抓住了,您的案子說不定很快就清楚了。”
齊思璧苦笑了笑,慢慢的趴臥下去,已經沒有希望了,這劉先生是好人,就別拂了人家的一片心思了。齊思璧抬頭道:“劉先生,麻煩您,我要是死了,給我收個屍。把那三張畫兒放進棺木裡邊,找個地方埋了就得了。謝您了。”
劉三已經想要脫口而出了,風淨塵你這個呆子,你這個二百五,為什麼對著我說這種話,可是見到他眼裡傷心的神氣,卻又罵不出來了,嘆著氣安慰了他幾句便走了。
讓齊思璧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這十萬大山中最大的土頭子自首了。這土頭子全招了,那些村長跟他有關係,那些村長叫他對抗朝廷,他是一五十五全招了。當然還包括有個姓鄧的村長因為逼奸坐館的先生不逐,心生恨念,要他將這先生也陷進去的事情。
這昏官被狠狠斥責了一通,齊思璧也叫無罪釋放了回去。這府院倒也還講人情,賠了他十兩看病的銀子,叫用車給送回山裡頭的學舍去了。劉三興高采烈的接他進去,給他掛好了畫,齊思璧軟綿綿的躺著看著那兩幅珠兒的真容,露出了歡喜的笑容來。劉三在一邊偷偷地看了他一會兒,便出去了。
晚上放不下他,又進來給他送了碗湯藥,這傢伙也不辯滋味的就吞下去了。吞完了,想是念起了什麼,從懷裡摸出十兩銀子,不好意思的道:“劉先生,麻煩你了,這是抓藥請大夫的錢。還有我的經書和集子,您還我好麼?叫您保管了這些天,也沒有個謝禮,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劉三去取書,翻開<<珠聯璧合集>>心中酸楚,這當中每個字都是兄弟兩個最純真的少年情懷,每一頁上都銘著哥哥對自己的關愛,現在這傢伙在每一頁的後面都加了旁註,還加了他寫的詩,這傢伙想斷了腸了,每句詩都寫得叫自己傷心“生不再來歸,死將長相思。”“昔時秋水目,今成血淚泉。”“春風不解事,無聊入夢來。”“唯愛門前雙燕子,生生死死不相離。”……你是做什麼,你卻只為了你的心,全不體我的心麼。劉三抹去了眼邊的紅淚,將書小心的整了整,拿進去道:“齊先生,這詩是寫得好,小可冒昧就看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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