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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吩咐下來,懷風也只得接下這差事,想著父親這半年來脈象平穩,反噬之力已叫藥物壓制住,無甚風險,便離開幾日也是無礙,且他生性喜愛熱鬧,聽父兄說是個來客眾多的武林盛事,已勾起幾分好奇,於是一口應下。
「好,我便待大哥走上一趟。」
荊州府距此不過五六日路程,懷風翌日便即動身,帶了壽禮上路。寒生恐他不懂江湖規矩,特意叫身邊得用的兩個手下陪同前往。
這兩人一個叫胡天,一個叫霍啟,年紀不滿三十,卻均是行走江湖多年的老手,此番不用跟著陰寒生去與飛魚幫廝殺,已是暗中竊喜,又兼懷風為人和氣極好伺候,均覺此行實乃一趟美差,更是打疊起精神小心侍奉,務求在這位新主子面前掙個臉面出來,若能得了賞識,日後留在跟前聽用,可說是又清閒又體面的一份差事,比之打打殺殺可不知強上多少。
兩人既存了這樣一份心思,自然著意賣力小心伺候,一路服侍懷風順順當當到了荊州府。
荊州府乃是沿江一座大城,厲冤閣經營多年,早在城中設有酒樓、妓院等諸般買賣,荊州府分壇便設在城中最為繁華的一處所在,前面是間名叫倚玉軒的妓院,荊州城中一等一的銷金窟,院子後面則另有暗徑,角門一開,別有天地,乃是座清靜整齊的三進小院,尋歡作樂亦或清心靜修,端的方便。
分壇壇主常如海近水樓臺,於是常年泡在溫柔鄉中,一張臉青中帶白,一看便是酒色過度,見了新主子現身,一雙眯縫眼驟然放出光來,暗道好一個美人兒。他早聞懷風之名,立意要好好巴結一番,這時更是殷勤備至,只恨不能親自端茶遞水,與這位標緻主子疊被鋪床,只是雖垂涎懷風容色,到底還沒色膽包天,曉得其中利害,獻完十二分殷勤退下,自去找嬌娃美孌洩慾出火。
懷風抵達荊州府時才是六月十七,距祝壽之日尚早,便於荊州府中好生遊逛了兩日,撿那名勝美景觀賞一番,又聽胡天、霍啟講些江湖規矩,待到了十九,方攜了壽禮往雷家堡拜訪。
第六十章
這雷家堡並不在荊州城中,出得城來往北二十里方是雷氏府邸,乃是歷經數代修建而成的一座石寨,屋宇連綿極見規模。
守門的僕役接過胡天遞上的拜帖通傳進去,不多時大門開啟,一個四十來歲管家模樣的人疾步迎接出來,抱拳笑道:「陰公子大駕光臨,鄙府蓬蓽生輝,只是我家老爺腿腳不便,未能出門親迎,極是抱憾,公子莫怪。」
懷風淡淡一笑,「晚輩後學末進,豈敢勞雷老爺子親迎。」
他姿容飄逸氣度端凝,舉手投足間自有一份尊榮貴氣,那拜帖上又印著厲冤閣徽記,雖是年紀輕輕又名不見經傳,管家卻也不敢怠慢,點頭哈腰迎入府中,「請公子移步,我家老爺便在廳中相候。」
這雷家堡正廳是間方圓十丈的堂屋,裡頭一水兒的檀木桌椅,上覆湘繡錦墊,十分氣派,雷百鳴端坐正中,拿著拜帖正犯嘀咕,不知這帖子上寫的陰懷風在厲冤閣中位居何職。尋思間,見管家帶人進來,當中那位年輕公子面生得很,可一旁陪侍的胡天與霍啟卻是以往見過的,曉得是厲冤閣少主的手下,此刻見二人亦步亦趨緊跟那年輕公子身側,十分恭謹,便知來人位份不低,不由將懷風上下打量仔細端詳。
他看懷風,懷風亦在看他,見個花白鬍子紅光滿面的老者面帶威儀目露精光,知是雷百鳴無疑,輕施一禮,「晚輩陰懷風,見過雷老爺子。」
「不必多禮,快快請坐。」
雷百鳴還了半禮,待懷風坐下,笑呵呵道:「老夫與貴派少主曾有數面之緣,與公子身後這兩位小哥兒倒也相熟,卻還是頭一次見著公子,不知該如何稱呼。」
他見帖上寫著懷風姓陰,便疑心與厲冤閣主有親,卻又從未聽聞陰寒生另有兄弟,因此出言試探。
胡天一早得了陰寒生囑咐,不待懷風答話,搶先道:「雷老堡主有所不知,這位乃是我家少主。」
此言一出,雷百鳴大吃一驚,「貴派少主不是陰寒生陰公子嗎,這……這又是怎麼說?」
懷風微微一笑,「陰寒生正是家兄,晚輩自幼深居簡出,從未在江湖上行走,是以老爺子不識得。此次家父身有微恙,不耐旅程,家兄另有要務,因此特遣晚輩前來賀壽,恭祝雷老爺子福澤綿長壽比南山。」
一揮手,叫霍啟將壽禮呈上。
雷家堡與厲冤閣諸般交易皆是上不得檯面之事,是以丫鬟端上茶後便叫管家屏退,大廳中並無外人,管家乃雷百鳴親信義子,方得留在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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