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衝動。」
「王爺切莫以身犯險,咱們叫大船追著就是。」
……
七嘴八舌中,懷舟一句也聽不分明,偏武城等人拼了命抱得死緊,他掙脫不得,便只死死瞪著那漁舟。
舟上那漁夫這時摘下頭上斗笠,露出張英俊面孔亦是沖懷舟狠狠瞪過來,唇角扯出一抹冷笑,「走。」
轉身扶住懷風,另一人撐篙,小舟順江而下,頃刻間去得遠了。
這小舟船體輕便,猶如一片葦葉,在水面上飄行神速,那大船卻因吃水甚重,遠不及其靈動迅疾,追了一陣,卻只見兩船相距越來越遠,竟漸漸地拉開了有百十丈,忽地,那漁舟上的一點火把也熄了,前方江面上登時漆黑一片,三人就此消失無蹤。
懷舟立在船頭,始終望著漁舟消失的方向,一顆心止不住往下沉,慢慢地沉到了谷底。
武城等人生怕他急怒之中有甚不妥,俱都守在周圍不敢輕離,十餘人面面相覷,並無一個膽敢上前勸解隻字片句。
又追了一個時辰,河道分為兩股,一邊是通往長江的寬闊水道,一邊是不知通往何處的支流,近江處還算開闊,越往裡走越是蘆葦叢生,漸漸變成條小河岔。
船行到此緩了下來,掌舵的方才奉命緊追漁舟,這時小船已渺無蹤跡,也不知再追向何方,於是戰戰兢兢跑到船頭來問。
武城等人看一看兩邊河道,暗忖若是自己,該當駕舟躲進那蘆葦叢中,藉著地勢之利,藏身甚是容易,便派個百八十人去搜也未必找得著,且那小河岔越往裡去水面越淺,這一艘大船駛進去不遠便要擱淺,正是個再好不過的天然屏障。
眾人一面想,一面看向懷舟。
這半晌功夫,懷舟負手而立,一動不動,想到懷風方才那一跳時的決絕,漁舟上與那男子的親密,一顆心便如刀割一般,這時看清兩股水道的情形,面色不由更沉一分。
武城想到的事,他自然也能想到,若是船上只他一人,恐怕立時便要追進河岔之中,窮己之力也要捉懷風回來,可現下他公務在身,這船上還關著個魏長清,事關重大,回京之期是一日也耽擱不得,怎容得他任意妄為,如此心中交戰移時,終於壓抑住滿腹怒火,冷冷吐出一句,「回京!」
一雙手背在身後緊握成拳,指甲幾要扎進肉裡,卻絲毫也覺不出疼。
那小舟載著懷風三人在江上飄出老遠,初時甚速,到後來甩掉了大船,漸漸就慢了下來,待駛出七八十里水路,便拐進了一片葦塘之中,又行裡許,小船靠了岸,三人就此棄舟登陸。
那岸上早有兩名黑衣人牽著幾匹馬等候,看裝束乃是內堂弟子,見三人現身,趕忙牽馬上前,其中一個矮瘦的道一聲,「兩位少主請隨屬下來。」
當下先行上馬帶路,餘下幾人俱都跟在後面,一行人往北方疾馳而去。
這一騎便是大半夜功夫,到了晨星初現東方既白之時,方遠遠望見前方一座小鎮,又馳了有盞茶時分,五匹馬進了鎮子,來到鎮子最西頭的一座客棧前。
這客棧看樣子開了著實有些年頭,匾額上的漆都讓風雨吹掉了大半,所幸店面看來還算乾淨,於這寅卯交界之際,鎮上還靜悄悄的,這客棧卻已開門做起了生意,一名小二正擦桌掃地,一個胖乎乎掌櫃在櫃檯後撥弄著算盤珠子,見門外站了懷風一行,向小二吆喝道:「好沒眼力的東西,沒見有客人嗎,還不快去招呼。」
那小二長了一對掃帚眉,便笑也似哭,走到幾人跟前,衝那帶路的弟子低低道:「師兄請跟我來。」
領著一行人七拐八繞進了客棧後頭一座偏院,進去後將門一關,恭恭敬敬衝著陰寒生道:「內堂弟子馬正東見過少主,請少主在此安歇,有甚吩咐只管支應小的去辦。」
不多時,那掌櫃的也來請安見禮,又叫小二忙這忙那,將一行人安置妥當。
從船上跳下來那一刻,懷風一顆心便始終提在嗓子眼兒裡,一路逃來膽戰心驚,唯恐被懷舟半途追上,如今到了自家地界方始稍定,進了房啞啞地叫一聲,「大哥!」
餘下的話便都卡在了嘴裡。
陰寒生握住懷風雙肩,上下左右細細看了一遍,見他安然無恙,懸了個多月的心這才放回肚裡,一把摟他在懷,道:「可算找著了。」
他這一段時日沒日沒夜搜尋懷風蹤跡,險些急瘋,這時找到了人,攢了多日的緊張擔憂一洩而出,不知不覺摟得死緊,猶如珍寶失而復得,只恨不能貼身收藏才得安心。
懷風靜靜地任堂兄抱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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