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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難眠。
懷風亦是如此,這一晚睜著眼直至天亮。
翌日,懷風精神萎靡神思不屬,強撐著將迷藥裝了一隻瓷瓶交與懷舟,連話也不肯說上一句,懷舟一反常態,也不哄他,徑自去安排暗拿魏長清一事。之後接連數日,兩人日同食夜同寢,彼此間卻無一句交談。
那藥交出去後,幾日沒有動靜,到得第五日午後,懷舟微服帶了幾人進城,城門將閉前,幾騎人馬方才出城,身後卻多了輛運糧的牛車,一路跟回莊裡。
他這幾日均在莊裡未曾出去,今日一有動作,懷風已猜到或是得了手,見一行人大半日不見回來,暗暗擔心,正坐立不寧間,便見懷舟一行全須全尾的回來,心下暗鬆一口氣,待一數,卻發覺少了個侍衛,又見他們身後多出來的那輛車,便盯著車上看,果然,一行人將上面一層糧包卸下,底下是壓著的一隻木箱,開啟鎖頭,露出裡面昏迷著的一個人來,白淨面皮長容臉兒,正是當年陪伴廣陽王身側的伴讀魏長清。
「收拾東西,今夜動身。」
人已擒到,自然無需在此淹留,懷舟一聲令下,一行人當即收束行裝上路,此來只有一駕馬車,此刻拿來裝盛魏長清,懷風便騎了匹馬,被眾人夾裹在隊伍正中,連夜向郴州行去。
他一行人倏忽而來倏忽而去,荊無涯與佘三娘卻問也不問一句,只是翌日吃早飯時,荊無涯想起這些時日裡借光吃的那些好菜,再看一看老婆子那數十年如一日的手藝,這才咕噥了幾句。
第七十七章
蕭達原本派了一營兵士前來護衛別業內外,但因事關機密,懷舟不欲讓人看見魏長清,便拒了他這一番好意,只留下二十來個神武軍兵士把守別業大門。
他心思縝密,怕這些人不夠機警,又叫了自己的親衛輪番在門前值守,此際子時將過,張有才同汪元看完了這一更,正要進門去叫其他兄弟前來輪換,忽聽旁邊一個小兵喊道:「前邊什麼人?站住,報上名來。」
這般夜深人靜之時怎會有人前來,張、汪二人一個激靈,登時回身握住腰刀,看向那小兵手指的方向,果見一雙人影施施然走近,離門口將近三丈遠時,燈籠照耀下映出二人形容。
「王爺,二爺。」
張有才與汪元大驚失色帝看著來人,一時有些回不過神,握著刀柄的手卻放鬆了。
那些兵士見二人並不住腳,一徑走到門前,本已舉槍相向,聽見張、汪二人這一聲喊,又看清懷舟、懷風形容,那槍便都紛紛放了下來,一個個面露驚詫之色,著實想不明白這兩位貴客何時出的門去,怎會無人看見,又怎的這時分才回來。
「王爺,您……您這是幾時出的門,屬下失職,竟未留神。」
見張、汪二人滿臉納罕慚愧之色,懷舟淡淡一笑,「我見今夜月色好得很,故此出去散散步,因天晚了,便從後院出去,不曾驚動你們。」
那些兵士便都露出瞭然之色,自也不會去深究後院有沒有門。
張有才與汪元卻跟他多年,從未見他有過這等閒情雅興,不覺有些奇怪,但目光流轉間瞥見他身後的懷風神色僵硬,一隻手腕讓主子牢牢攥住,立時便知定然跟這位二爺有些干係,兩人誰也不敢多問,側身讓開門口,「時辰不早,王爺、二爺還是早些安歇吧。」
懷舟點點頭,含笑看向身後,「走了這一段路,你也倦了,回去睡吧,什麼時候想散步了我再陪你。」
舉步邁向門內。
誰知他才跨了一步出去,懷風忽地一揚手,猛然掙開他掌握,向旁退了兩步,看也不看懷舟一眼,甩開大步徑自往院子裡去了。
他這番突然發作,當著眾人面前向懷舟撒氣使性子,實是罕見得很,直將張有才、汪元嚇得一怔,大氣也不敢喘地偷覷懷舟,卻見自家主子混不在意,竟還好整以暇地笑笑,不緊不慢跟了上去。
郴州境內的春陵江乃是連線長江的一條寬闊水道,江面上不時有船隻往來,懷風身處一艘大船之上,立在船頭極目四望,雖見碧空如洗天高水闊,心中卻無一絲歡喜舒暢,只望著那滔滔江水黯然出神。
今日一早,懷舟便帶了他啟程,行上小半日來到春陵江邊上了這艘船,當即起錨開拔,向京城駛去。
這船是蕭達備下,擬一路護送懷舟回京,因此選了艘極是精美的大船,船身足有二十餘丈長,一丈多高,極見氣派,船上三根主桅,一旦張起風帆,晝夜徐行何止百里,實是又穩當又便利,只是當下江上無風,因此船行甚緩,但順江而流之下,不過兩個時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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