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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鬆了開去,懷風心下忐忑難安,腰間鉗制一失,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
兩人一時間相對無言,屋中空寂若死。
如此過了片刻,忽聽門外一人道:「王爺,二爺,該用晚膳了。」
正是武城來請二人用飯。
懷風思緒煩亂,哪有心思吃飯,但這般與懷舟兩兩相對更覺難受,不由藉機欲離了這裡,腳步才邁,卻見懷舟已先行一步,哐噹一聲推開房門,自顧自走了出去。
武城站在院中,眼見主子面沉如水地從屋裡出來,一言不發向外便走,心中登時咯噔一下。
他跟隨懷舟日久,多少曉得主子脾性,心知必是因何動怒,又見懷風磨磨蹭蹭地走出,亦是面含憂色,立時猜到定是哥兒倆起了紛爭,這位二爺不定又做了甚事惹得王爺生氣。
這等情形他見過不下十數次,每次均見二爺將主子氣得七竅生煙,過後賠個笑臉認個錯,便又哄得主子一腔怒火煙消雲散,天大不是也幫這兄弟擔待了去,直將這二爺寵得無法無天。沒想到如今這二爺淪為庶民,本性依舊不改,惹主子生氣的本事竟一如既往的高明,今兒個不知怎的又將主子氣成這樣。
武城亦是為人兄長的,自忖若有這樣一個兄弟,早拿拳頭招呼過去好生教訓一頓,再不致把自個兒憋屈到這等田地,不免為主子不值,一時忍不住嘴癢,勸道:「二爺,王爺待您素來是實打實的好,您詐死之後逃脫在外,可知王爺為找您花了多少心思,光那龍四就不知問了多少次,又四處派人打聽您下落,便說是掘地三尺亦不為過,尋到您後這段日子,不說百依百順也差不離了,試問天底下又有幾個肯這樣待您的,就是親生爹孃也不過如此,如今便有甚事不稱您意,看在王爺素日待您的情分上,您也該體恤一二,莫要同王爺置氣罷。」
懷風聞言面色微變,冷冷瞥他一眼,「這樣說來倒是我的不是了。」
拂袖而去。
武城不想碰了一鼻子灰,更加不敢去勸懷舟,只得叮囑兄弟們小心伺候,莫要不長眼再去觸了主子黴頭,至於那一桌菜,卻是放涼了也無人去動。
這一晚,懷風將自己關在屋中,坐在窗前不言不動,透過窗欞,只見院中一抹身影,手中一柄三尺青鋒削砍劈刺,舞得雷霆萬鈞,竟生生使出了刀的架勢,與懷舟平日舞劍時的雍容都雅大相徑庭,一套劍法使完又換一套,竟是個無止無歇之勢,看到後來,懷風越發心亂如麻,索性關了窗子,自去床上睡下,卻又如何睡得著,不過閤眼躺著罷了,雙耳猶自支愣著,傾聽院中動靜。
捱到半夜,院中重又歸於寂靜,只聽得屋門輕輕一響,有人走了進來。
懷風呼吸一滯,仍舊閤眼裝睡,只是他鼻息紊亂,又怎瞞得了人去,又過片刻,但覺身後傳來一陣寒氣,一具身子貼上來,從背後攬住了自己。
那身子冰涼,又帶著層水汽,懷風素來懼冷,一觸之下渾身一顫,即刻醒悟,懷舟必是練武過後拿井水衝淋,此刻已經入秋,夜裡寒意漸重,用冷水洗浴最易染病,懷風心頭一緊,便要去說他兩句,話到嘴邊又生生忍住。
他面衝裡躺著,懷舟看不見他眉目,卻知他醒著,貼在他耳邊輕輕道:「你不喜歡回王府,那便不回去,我另建一座別院與你。」
懷風頓覺心往下沉,寒意直透背脊,想要翻身與他面對面理論,卻被抱得死緊,動彈不得。
「待回了京,我自會派人知會你父兄,叫他們不必擔心,至於你還活著一事,你若不想讓人知道,我亦有辦法瞞得住,咱們還如以前一般,你只管安安心心做你的二爺就是。」
懷風如墜冰窖,好一會兒說不出話,半晌啞著聲道:「你莫要逼我。」
懷舟輕輕一笑,「這話說得有趣,我逼你?又焉知不是你在逼我。」
笑聲中半是悲忿半是不甘,隱隱然竟有分癲狂之態。
懷風越聽越驚,身子僵成一束,竟不敢回頭去看。
兩人身子貼得這般緊密,他身上異狀懷舟自然覺察,幾不可聞地嘆息聲中,將面孔埋進懷風烏長髮絲中,掩住唇角一抹苦笑,「睡吧。」
懷舟苦思一晚,終於決意要將懷風留在身邊,雖明知此舉必然招致懷風不滿,甚或反目相向,但要他眼睜睜看懷風離己而去,從此天各一方,無異攫了他三魂七魄,日後活著又同行屍走肉有什麼分別,自是無論如何不能答應。他念頭既定,眼下所思所慮不過是如何將事情做得穩妥,但想到懷風種種反應,日後是對自己恨之入骨,還是淡漠以對如同陌路,不禁惴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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