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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寒生騎馬走在車旁,見名滿天下的神兵谷果然一派清幽,暗贊之餘又兼好奇,心思多在欣賞沿途風物,也是一路無話。
不多時,車馬行到谷口,隨侍的一名弟子氣運丹田,按陰七絃吩咐,高喊道:「遠客來訪,請谷主一見。」
喊聲才落,兩名弟子便自谷內現身,一個三十出頭,著一襲文士長衫,面容清癯文質彬彬,另一個年長些許,一身短打勁裝,紫棠臉下一部短髭,甚是剽悍,向陰七絃一行抱拳為禮,「敢問來客名諱?」
陰寒生跳下馬來,回了一禮,自懷中掏出一封名帖交與二人,「尊長名諱不便言說,請將此貼轉呈哥舒谷主,自然知曉。」
那文士模樣的弟子接過名帖去了,留下師兄在此相侯,不多時便即迴轉,一臉恭敬之色,深行一禮,「原來是四師叔駕到,有失遠迎,還乞恕罪。」
另一人聽說是長輩前來,亦忙跟著行了一禮。
陰寒生與他二人乃是平輩,這禮是不能受的,便側身閃在一旁,命手下將車簾打起,請陰七絃受禮。
第八十四章
「你們都是我大師兄的弟子嗎?」
懷風先行跳下車來,再扶父親站到地上,陰七絃揹負雙手,望著二人悠然一笑。
「恩師正是谷主,晚輩喬青魚,乃恩師座下第五弟子。這位金明德金師兄乃二師叔座下,排行第二。」
兩人行禮完畢抬頭去看,只一眼便即愣住,望著陰七絃發起呆來。
陰七絃風姿之絕世氣韻之華美,初見之人少有不為之目眩神馳者,如此兩個後輩看得出了神,也不是甚奇怪之事,懷風見兩人痴痴而望,倒並不生厭,反而暗忖自己當日初見父親時可也是如此失態,不禁微覺好笑,但等了一會兒,見兩人兀自痴痴愣愣不能回神,姓喬的那個尚好一些,不過目光迷醉,那姓金的漢子卻嘴巴大張,口水都險些淌出來,著實失禮,便不由生出幾分鄙夷。
「兩位師兄,兩位師兄……」
喬青魚和金明德尚自呆呆愣愣,忽聽似有人叫喚,又怔了片刻方才醒神,目光迷茫地轉了兩轉,才看清是先前遞上名帖的那名青年男子正同自己說話。
「二位師兄,家叔聽聞谷主病重,急欲拜見,還請二位師兄引路。」
陰寒生亦是對二人行徑大為不滿,見叔父眸中閃過不悅之色,忙出聲喚醒二人。
喬青魚與金明德均已出師多年,此番因哥舒仲離病重,不久前才被匆匆召回谷中,又因二人均行事穩重見多識廣,便被長輩遣來專司迎接來訪賓客,不想一照面便即看美人看得呆了,出了如此大丑,均覺羞愧萬分,一個賽一個的臉紅。
金明德訥訥地不知如何作答,喬青魚怔了怔才曉得道:「請四師叔隨晚輩來。」
兩人轉了身在前面帶路。
陰七絃素來敬重大師兄,恐閒雜人等多了擾了谷中清淨,向十名內堂弟子淡淡吩咐道,「你們在外候著罷。」
將人與車馬都留在了谷口,只攜了懷風與寒生入內。
哥舒仲離及一眾弟子所居的屋舍距離谷口尚有裡許,穿過一條羊腸小徑,地勢便見開闊,或大或小三四十間屋舍坐落其間,青瓦白牆錯落有致,簡潔齊整又不失風雅,陰七絃久不踏足神兵谷,而今故地重遊,見自己當年所住的那一棟青磚房仍是舊時模樣,剎那間憶起師父在此間傳授武藝的情形,師兄弟幾人獵得野物在屋前空地上架火燒烤,舊景尚且歷歷在目,卻已是逝者如斯物是人非,腳步不由就緩了下來。
「你是二師兄弟子?二師兄也在谷中嗎?」
金明德方才鬧了個大紅臉,往回走的這一路上便訕訕地不敢抬頭,只不時拿眼偷偷去瞧,除卻陰七絃,又將寒生與懷風也打量個遍,見三人皆是俊美不凡各有千秋,暗贊之餘又覺奇怪:四師叔這般風雅人物,卻怎的從不見師父提起?
他正納悶,冷不丁見陰七絃發問,呆了一呆才曉得是同自己說話,急忙道:「正在谷中。大師伯病中召集門下弟子回谷,師父一接到訊息便率我等小輩星夜趕來,住下已有五六天了。」
這一輩中排行第二的歐百齡乃是出身江湖第一鏢局,年輕時頗有些正派人士的傲氣,拘泥於門戶之見,於陰七絃這等來歷不明的師弟不大看得起,兩人關係不好不壞,不過客客氣氣罷了,若在平常,陰七絃倒也不大願同這位二師兄碰面,只是如今大師兄有恙,神兵谷勢必要另擇一人接掌谷主之位,歐百齡雖執拗迂腐了些,卻也耿直公道,於這等時候坐鎮谷中最是壓得住人心,因此一聽二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