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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掛在嘴邊的軍號,燕軍亦是耳熟能詳,聽他這麼一叫,燕兵人人心中生出一個念頭:中計了。
只將懷風一行當做了引己入甕的魚餌,追趕之勢登時一滯。
豈知懷風此舉不過是虛張聲勢,趁燕兵一愣神的功夫,已領著眾弟子又衝出十丈遠近,將追兵落下了一段距離。
懷風情知眼下情勢危急,別無他法,不過險中求得一條生路,也不去和燕兵硬拼,但求能逃一個是一個,當下只是埋頭狂奔。
那些燕兵慌亂片刻,但見周遭並無鎮北軍現身,慢慢又復鎮定下來,兩個千夫長最先納過悶來,悟到懷風是在使詐騙人,怒罵一記,便又催動兵士放箭追趕。
眼見箭雨紛紛向懷風等人射去,忽地兩側山林傳出一陣鼓聲,低沉渾厚,與之相伴的乃是一陣怒如波濤的洶湧喊殺之聲,頃刻間,成千上萬支羽箭自林間激射而出,箭頭上無不沾染桐油點起了火焰,如流星墜入燕軍之中,一朵箭花便奪去一命,燕軍轉瞬大亂起來,兩名千夫長連連呼喝,這才喝得將士們回神,舉弓還擊。
這一等變故著實出乎懷風意料,驚愕之下勒馬回首,眾弟子亦跟著駐足觀戰。
這些人不知懷風方才之事虛晃一槍,還當此地伏兵當真是少主所設,無不欽服得五體投地。
便在這須臾之間,那火流星似地箭雨停頓下來,從林中衝出數以千計的兵士,身上穿的正是鎮北軍服侍,手持刀槍,向燕軍衝殺而去,兩方人馬轉瞬廝殺在一起。
在這千軍萬馬中,一杆大旗在山上豎起,上書大大一個「安」字,在火光下清晰可辨,正是鎮北軍總帥安親王雍懷舟的徽記。
懷風一見那面旗子便即呆住,哪裡還記得要逃,一雙眼睛自去搜尋懷舟身影,果然,在那扯起旗子的地方見到那人,一身黑衣黑甲,巋然佇立,一旁侍衛舉起的火把照亮他面龐,只見一雙深邃幽黑的眸子向這邊直射過來,登時腦中一片混沌,翻來覆去只得一問:他怎的會在這裡?
懷舟此時亦看清了懷風一行,只恨不得搶上前去將他綁在一旁,卻礙於陣前督戰不好擅動,便只僵著臉死死盯了懷風一陣兒,隨即又轉過頭去掠陣。
原來他前幾日派遣斥候出去,偵知句容昕翊那一支部族軍軍糧即將用罄,便猜到燕軍有意偷襲劫掠關內百姓,於是提前在哀牢山上數個易於翻越的地方設下埋伏,這一夜恰巧巡視至野狼坡,才呆了片刻,便聽斥候稟報有燕軍往這邊襲來,過不多久,見一小隊人馬叫燕兵追著殺至坡底,只覺甚是奇怪,一時摸不清情形,便靜觀其變,待一行人上了坡頂,懷風突地一聲大喊,將懷舟更是震得一呆,聽著那熟悉的嗓音,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還是一旁的武城嘟噥道:「這聲兒聽起來怎的這樣像二爺」,方叫他醒過神來,再省起來人喊的那鎮北軍軍號,愈發篤定是懷風無疑,雖不知他怎的會出現在這裡,但眼前情勢危急卻是不容置疑,當即一聲令下,萬箭齊發,解了圍去。只是這其中陰差陽錯的一番巧勁兒,懷風又怎能得悉。
便在這時,烏雲散去,空中高掛一輪圓月,地上數千火把,將戰場映得一片通明,兩千燕軍陷入圈套,憤怒驚懼中拼死掙扎,意欲殺出一條血路。鎮北軍兵士亦從四面八方傾巢而出,懷風等人恰堵在坡道正中,被南邊湧上來的鎮北軍將士一擠,不由自主給帶到了燕兵跟前,眼瞅著燕兵一個個撲上來搏命,亦不得不竭力招架,這一片混亂之中,便是想逃也一時尋不到路徑。
懷風刀馬功夫久已不練,但少時打下的底子還在,又兼多出一身內力,手起刀落處比之當年更多一份雄渾凜冽,幾個回合便已斬殺數名燕兵,血肉橫飛中憶起少時鎮守邊關護家衛國的一番雄心壯志,驀地重又湧上一派激昂豪邁,看一眼遠處正默然凝望過來的懷舟,縱馬衝入燕軍之中。
他不肯走,餘下弟子自然也不敢逃,只護在他左右並肩殺敵。
這一行人不慣馬背之上與人交戰,平日裡練的小巧功夫此刻全然派不上用場,好在這剩下的十來個人個個是殺人的行家,此際隨機應變,專揀敵兵鎧甲遮掩不到之處下手,或刺喉嚨或扎眼睛,怎麼陰毒怎麼來,竟也大見奇效,其陰狠毒辣剽悍勇猛,令得左近鎮北軍人人側目,不禁紛紛揣測:這一隊人莫不是元帥暗中訓練的奇兵,果然厲害。
第一零六章
鎮北軍於偷襲一事既有防備,佈下的伏兵便不在少數,足有五千之眾,雖較對方多出一倍有餘,卻架不住北燕兵士破釜沉舟的悍勇,交戰不久便陷入苦戰,直打到月過中天方分出勝負,此際北燕兩千人馬已折損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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