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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兄不忙張羅,我用罷了飯才來的。」
止住兩人殷勤盛意,懷風開門見山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此次前來實是有一事相求,非馮兄不能幫我。」
馮德才著實有些詫異,卻難得他是個熱心腸的厚道人,旋即便道:「陰相公有何難事只管言來,但凡我能幫得上忙的,定當盡力而為。」
懷風看一看他夫妻倆,露出一絲苦笑,「這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只是除了你夫妻外,我再無人可託,因此少不得請馮兄奔波辛苦一番。」
頓一頓,自懷中掏出一隻用火漆封了口的錦囊,「煩請馮兄將這一件東西送到哀牢關鎮北軍帥府,親手交與安親王雍懷舟。」
馮德才一介草民,平日裡見過最大的官兒也不過就是這夷陵知府,如今聽懷風一張口便是個王爺,只驚得話也說不利索了,「安……安親王?王爺?我……我一介升斗小民,找上門去,人家怎肯見我?這……」
饒是水沉煙見多識廣,也不免心下一驚,「公子?」
懷風知他兩個憂心什麼,安撫道:「放心,這位安王爺是我舊識,馮兄到了帥府,只消對門房說是王爺在神兵谷的陰師弟求見,他自然便會見你。」
想一想,又解下頸上從不離身的碧玉蝙蝠,一併交予馮德才,「這枚蝙蝠是我信物,待親見了他,便把這兩樣東西一併給他。」
說罷仍不放心,又叮囑道:「這兩樣東西都是要緊物事,未得親眼見到他之前,萬萬不可叫別人瞅見,錦囊更加不可啟封。」
水沉煙七竅玲瓏,聽他口氣竟是安王故人,這心便放了一半下來,馮德才也收了驚,問道:「便只把這兩件物事給他就行了?可還有甚口信嗎?」
懷風一怔,沉吟不語,少頃,嘴巴張了張,剛說了句「你叫他千萬小心,保重身體……」才說了一半兒,卻又閉上,過得片刻,終是搖了搖頭,「該說的話都在錦囊之中,餘下也沒什麼了。」
語氣淡然,卻掩不住臉上一抹憂色。
水沉煙是察言觀色的行家裡手,曉得這件事定然重要萬分,但見他什麼口風也不露,也不知如何勸慰,便只得對丈夫道:「我這便去給你收拾行囊,明兒個便上路罷。」
想起這些時日聽聞的種種傳言,一顆心又提起來,囑咐道:「眼下廣陽王正在造反,你路上千萬小心,遇見反兵可得繞著些走。」
懷風情知眼下兩湖一帶並贛州均已陷入戰亂,實是不大太平,這夫妻兩個卻半點推脫之意也無,不禁甚是過意不去,想了想,道:「目下反兵正自贛州北上,馮兄不妨取道梁州,繞經榆次再至哀牢關,當能避過戰亂。」
又掏出一錠金子放在桌上,「這一點盤纏……」
還未說完,便被馮德才打斷,「馮某雖當不得家大業大,這一點盤纏還是有的,陰相公莫不是小瞧咱們。」
攜了水沉煙手道:「若非陰相公玉成,馮某今日怎能有妻有子,大恩大德難報萬一,也只有在這些許小事上略盡薄罷了。」
懷風看了他倆,再不知說些什麼,末了,只得深深一揖。
夷陵事了,懷風便在此坐船,不到兩天即回返總壇。
陰寒生足有兩個多月沒見懷風,這日一大早接到飛鴿傳書,曉得兄弟晌午便可抵達,甚是歡喜,一早便騎了馬跑去碼頭迎接。待懷風下了船,兄弟兩個並轡而行,左右隨侍在後遠遠跟著,一行人緩緩往回走。
此際已將立夏,空氣中滿是溼潤的水汽,隔三差五便是一場雨水,或大或小,澆得滿目蔥綠。沿途春花爛漫綠草成茵,便只是走馬觀花草草一看,亦覺心曠神怡。
「爹爹可到家了嗎?」
「二叔早就回來了,這兩天便唸叨著你,想著你早該回來,怎麼拖到這時,昨兒晚上還催我派人去接你。」
懷風淡淡一笑,「許久沒回出岫谷,谷中許多物件都糟爛了,便多耽誤些功夫收拾了一下。」
停一停,忽地問道:「大哥,我回來這一路上聽聞廣陽王造反,朝廷派了大軍前來圍剿逆賊。咱們厲冤閣曾為廣陽王所用,若他落敗了招供出去,咱們總壇所在難保不為朝廷得知,屆時恐怕便是大禍臨頭,大哥可有應對之策?」
陰寒生先是一怔,旋即便笑,「兄弟有所不知,咱們雖接下過刺殺太子這單生意,談價碼的鳴鏑堂管事卻是易容之後方與廣陽王手下接洽,莫說咱們總壇所在,便是談生意的人是誰他們也不得而知,朝廷自然更加摸不著頭緒,何用擔心。」
說罷又是一哂,「再者說,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