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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巴巴道:「王……王爺,表……表哥……」
已是不知說什麼好。
懷風亦是嚇得呆若木雞,然只一瞬,待看清懷舟面色沉得鍋底般,心中便是激靈一下,左手一推,將定遠一個跟頭推跌在地,右手在床上一撐,便似離弦之箭,嗖的一下破窗而出。
他這一手著實妙到巔毫,待懷舟緊跟著躍出窗外,只見外面漆黑一片,人影也已不見了去,想追亦是無從追起了。
默立片刻,懷舟雙眼一眯,復又從房門處進到屋裡。
方才那一幕只在電光火石之間,隨同懷舟跟來的幾個親衛均不知出了何事,只聽見屋裡嘁哩喀喳一陣響動,自家王爺不知怎的就到了屋外,透過敞開的房門,又見申屠校尉捂著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匆匆扯了條褲子套上,卻因一時尋不到汗巾子繫住,便只得雙手提了褲腰,又因行動間觸動傷處,不由疼得齜牙咧嘴。他面孔本就精瘦黝黑,這一下五官扭曲,越發顯得滑稽古怪。
懷舟進到屋中,反手將門一關,隔絕住外面諸多好奇視線,慢慢踱到床邊坐下,這才掀起眼皮往定遠身上瞟來一記,其目光之冷冽陰毒,只看得定遠心頭髮顫,險些便要膝蓋一軟跪倒在地。
總算他也是堂堂南越世子,皇上跟前亦敢作耗的主兒,頭皮只麻了片刻,便脖子一梗,涎著臉笑道:「這般晚了,表哥來我這兒做甚。」
話才說完,猛地省起牛副尉那話,醒悟到懷舟是來探傷,忙又道:「表哥日理萬機,怎的還掛念我這一點點小傷,還累得您跑來一趟,這可讓人忒過意不去。」
懷舟看著他嬉皮笑臉的樣子,腦海中盡是方才他光著屁股將懷風壓在床上狎玩那一幕,只恨不得生剮了這位表弟,忍耐半晌,方壓住一腔怒火,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本王來得不巧,攪了表弟春風一度,不過方才那個是誰,看起來面熟得緊啊,表弟可能同我說說。」
「啊?那人啊?」
定遠心思一動,暗忖:懷風詐死這麼多年,表哥想是已認不大出來了,我們又玩耍得衣衫不整,表哥定是將他當做了小倌兒戲子之流。
眼珠一轉,隨口胡謅道:「那是我在平京識得的一個小倌兒,兩年沒見了,想我得緊,便從京裡追到邊關來,怕人瞅見,特特晚上才來同我相會,不想便讓表哥瞅見了。」
軍中招妓本就不是什麼大事,鎮北軍中便有一營軍妓專為將士洩火之用,眼下不過將軍妓換做小倌兒,雖說擅入營盤免不了被罰,但傳了出去了不起是件風流韻事,總比洩露出懷風身份強上許多。
定遠這算盤原本打得極秒,奈何他又怎知這兩人私底下諸般情事,信口開河後滿擬能糊弄過去,卻不料這麼一說正戳到懷舟心肺,雖明知懷風斷然不會跟他有甚苟 且,卻耐不住妒火中燒,怒極反笑,「申屠定遠,你真當我眼瞎了不成?」
笑容陰冷滲人,比之板著面孔更加讓人膽戰心驚。
「那人是誰,你我心知肚明,你若實話實說也便罷了,若是不說……」
懷舟語聲一頓,斂了笑容,慢悠悠道:「你是皇親國戚,按說不該動用私刑,不過這裡山高皇帝遠,又是戰陣廝殺之所,便是莫名其妙死了個南越世子,只消我上奏一本,說你戰死沙場,誰又能查出些什麼,到時放出你死訊,我便不信他不來送你一程,那時捉到了人,我想知道什麼自然能從他嘴裡撬出來,倒也不必在這兒聽你胡說八道。」
他平日裡治軍寬嚴相濟,處置事務公道嚴明,定遠雖則這兩年裡頗受了點罪,對這位表兄卻素來敬服,萬不料今日見著懷舟另一番嘴臉,登時就傻在當地,好半晌回過神來,思量懷舟所說諸般手段,不由肝膽皆顫,琢磨來去,曉得定是瞞不過去了,垂頭喪氣道:「表哥既是認出他來了,還來問我做什麼。」
懷舟沉住了氣,道:「你們何時重逢的?他現下落腳何處?都給我仔仔細細講清楚了。」
這般威壓之下,定遠哪兒敢再有隱瞞,只得吞吞吐吐將這幾日經歷說了。
懷舟靜靜聽著,默然不語。
定遠偷偷覷他臉色,越發害怕起來,他雖是迫於形勢不得不說,卻無論如何不能看著懷風因己被擒,焉知落到懷舟手中還有活路,因此一經講完便跪下求道:「表哥,他本就是已死之人,都過去這麼多年,若這時再揪他出來,豈不是又將當年舊事翻出來,您面上也無光彩。況且他藏得隱秘,本無須現身,只因得知軍中缺馬,便拼著洩露行蹤也來相幫,求您看在他這一片心意的份兒上,饒了他罷。」
說著咚咚磕下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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