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3/4 頁)
得了個貢奉的銜頭,正是生意興隆日進斗金,又有誰猜得到這茶莊竟是厲冤閣的買賣。
陳炳昶當先帶路,引著眾人繞過茶莊門面,進了旁邊一條巷子,自角門直入後院。
京城之地寸土寸金,卻架不住厲冤閣豪闊,置下的院子足有三進,後院中還有座小花園,一樹紫藤正開得璀璨,花朵累累,淡紫色如雲如霧,一進院子,懷風便瞅見紫藤架下坐著兩人,聽見眾人進門聲響,兩雙眼睛俱都望了過來。
懷風甩下韁繩,疾走幾步到了跟前,張口便喚,「爹爹,大哥!」
「說曹操曹操到,我和二叔正念叨著你該到家了呢。」
陰寒生大笑起身,一把捉住他雙肩,上下左右看了一遍,這才揭開懷風臉上那層面具,端詳兩眼神色,道:「這一趟可累壞了罷?」
他從文斌口中得知懷風受創,憂心如焚,便想飛赴哀牢關,但礙於叔父在側,為防陰七絃疑心,只得裝作若無其事,等著文斌迎他回來,如今見懷風傷愈而歸併無異樣,這日日夜夜的擔驚受怕才算盡去,歡喜之餘,止不住的嗓音輕顫。
「還好。」
懷風輕輕一笑,去看父親,「爹爹,我回來了。」
走到跟前跪下。
陰七絃這些時日擔足了心,此刻見兒子平安無事回來,這才一顆心落回肚裡,擔憂一去,怒氣便浮上來,板著臉罵道:「你膽子倒大,這般大事也不同我商量一下,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叫我……你叫我……」
指著懷風鼻子,氣得竟是說不下去了。
他歷經風浪多年,已極少這般作色,此次實是後怕得要命,一時失態,當著眾弟子的面發作起來,只將眾人唬得統統跪倒在地,大氣也不敢出。
陰寒生亦被罵得心虛,悄悄給懷風遞個眼色,叫他先認個錯,順過叔父的氣再說,自己也跪了下來。
懷風從小被長輩訓斥慣了,便連皇帝天威重壓之下亦敢巧言辯駁的主兒,親爹這點子怒火又怎放在心上,但見父親為自己提心吊膽牽腸掛肚,不免心中歉疚,見堂兄衝自己使眼色,立時會意,眨一眨眼,甚是乖巧道:「爹爹,我曉得錯了,以後再不敢了,您饒了我這次罷。」
停一停,又腆著臉一笑,「再說,哪兒那麼巧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這不是一根汗毛也沒少,全須全尾地回來了嘛。」
陰寒生也忙幫腔道:「其實這事兒全怪我,當初懷風要走時便該攔下他先同二叔商量,只是又怕您著急擔心,這才瞞著沒說,要說不是那也是我的不是,二叔怪我就是了,饒了懷風罷,他出去這麼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的,好容易回來了,且先讓他喝口水歇一歇。」
陰七絃自是愛惜兒子的,雖不知他受傷一事,但見懷風滿面風塵,身形瘦了一圈,也心疼得要命,狠狠瞪了子侄兩個一眼,冷哼一聲,「起來。」
他怒氣稍息,眾人均鬆了口氣,懷風站起,向後面仍舊跪著的弟子們揮揮手,「你們也累了,都散了罷。」
文斌等便紛紛牽了馬匹行李下去休整,正要將那黑裡俏也牽下去,懷風擺了擺手,「這個留下。」
待眾人退下,把那黑裡俏牽到跟前,顯擺道:「爹爹,大哥,看看我這馬如何。」
得意洋洋地將巧遇千鋒到他家中小住又得他贈馬一事說了,末了道:「他家馬場大得很,裡頭駿馬無數,日後得閒了,爹爹同大哥跟我一道去小住一番,藍天白雲碧草如茵萬馬奔騰,端的是叫人暢懷忘憂的好去處。」
陰寒生亦是記得當年那藥師堂裡的小書童,便將千鋒身世同陰七絃講了。
陰七絃臉色已見和緩,但聽懷風講起在馬場數日中如何騎遍神駿,不由又沉下聲,「文斌說你是見著些稀罕藥材才盤桓不歸,卻原來是眼紅那些千里駒,住到人家裡樂不思蜀了,虧得我和你大哥在這兒沒日沒夜的懸著心。」
懷風一怔,想起在馬場中確是待得久了些,若只為養傷也就罷了,偏傷好後又跑去同懷舟膩歪數日,若非文斌尋來,只怕還要拖延不歸,竟渾忘了父兄在家日夜牽掛,這一下才真真正正起了愧疚之心,正要低頭認錯,卻聽陰寒生道:「二叔,懷風向來孝順,怎會為這點樂子忘了回家,定是找那藥材時借住到了人家家裡,閒暇之餘騎騎馬也是有的,這才耽擱了歸期。」
他曉得懷風傷勢不輕,暗忖定是借住千鋒家中養傷,心疼之下便百般為懷風說話。
懷風哪裡曉得他猜岔了,但不論如何,總算遮掩了過去,一連串地點頭不迭,賠上討好一笑,為防父親在此事上多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