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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在草場上驗看馬匹,聽見莊丁回報說陰公子回來了,趕忙放下活計跑來。
懷風被這一問喚回些許神志,訥訥道:「是啊。」
千鋒一心盼他多留幾日,但見文斌這一行人在此等候得心急火燎,也知懷風府中定是有甚急事,便也不敢再行挽留,只依依不捨問道:「公子幾時再來邊關?」
懷風眼睫一顫,眸中掠過一抹眷戀之色,隨即笑笑,「日後得空了,我一定再來。」
千鋒臉上這才現出些喜色來,「公子日後再來邊關,可一定要來我這兒做客。」
「那是自然。」
第一一八章
懷風一口應下,轉頭去吩咐一眾弟子收拾行裝,待眾人散去,廳中只剩了千鋒與自己,才壓低聲音道:「千鋒,我眼下有件要緊事,還請你幫我一幫。」
千鋒見他神色凝重,嚇了一跳,著緊起來,也跟著壓低了嗓子道:「公子說的什麼話,千鋒給您做事本是應當的,哪裡用得著一個請字,不論何事,公子儘管吩咐,但凡千鋒能做的,定然給您辦到。」
懷風略覺欣慰,思索片刻,道:「你現下往邊城走上一趟,去帥府求見安親王,告訴他,我父親派人接我,今晚之約不得不食言而肥,叫他千萬莫要生我的氣。」
千鋒一驚,「公子,你識得那安親王?」
他素來欽敬自家公子,只當懷風天人一般,驚詫過後心中暗忖:以我家公子的本事,識得一兩個皇親國戚又有什麼稀罕。
瞬即平靜如常,又問:「只帶這一句話嗎?」
懷風苦笑著點點頭,一時也想不出再說些什麼才能不叫哥哥氣惱失望,正是心煩意亂間,忽地腦中靈光一現,省起北燕特使不久後便要面君求和一事,懷舟定然要押著禮品一路陪同回京,自己見過父兄後正可藉故在平京盤桓,等著再見上哥哥一面,當即眼中一亮,道:「還有,你跟他說,我先行一步,在平京等他。」
「再沒別的話了?」
懷風搖頭,「沒了。」
千鋒一拍胸脯,「公子放心,包在我身上。」
說著便要出門,才一邁步,又被懷風拽住,「此事你知我知,再不可叫別人知道。」
千鋒雖覺納罕,但想公子做事定然有其道理,忙點頭答應,待懷風放手後走出兩步,又回頭道:「公子,那黑裡俏同您很是投緣,千鋒沒什麼可孝敬您,便請騎了她走罷。」
也不待懷風拒卻,腳底生風地跑腿去了。
文斌等人手腳甚是利落,不多時便將行李馬車打疊妥當,過來請了懷風上路。
千鋒走前已將送客一事知會了姐姐,此刻嶽千瓏出門來送行,不止封了一份厚厚程儀,還親自送到了十里之外,這才目送一行人向南而去。
這冀州分壇陳壇主雖則被朝廷抄了老窩弄得狼狽不堪,實則卻是個精通庶務的能幹人,果然一路上安排得十分安妥,不論打尖還是住店,無不舒適熨帖,眾弟子休息得好,白日裡趕起路來自是精神頭十足,不出半月便到了平京城外。
此際已是三月末,天氣和暖,那桃花都開敗了大半,花瓣被風一吹,飄飄灑灑如雪紛飛,半入塵埃,半入媯水。懷風一路行來一路觀看,恍惚間似回到少年光景,也是這般春日踏青迤邐而行,但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恍惚過後不由一嘆。
眼見城門在望,懷風勒住了馬韁,正要從黑裡俏背上移至馬車中,忽見陳炳昶掏出一副人皮面具呈了過來,「少閣主說少主這幅樣貌於京中行走不大方便,特請花堂主做了這個給您。」
懷風好奇接過,見那面具薄薄地如一張宣紙,觸手卻十分柔軟,戴在臉上藉著媯水一照,便見水中現出一個陌生面孔,五官勉強可稱清秀,配著一身風塵僕僕的長衫,便似個赴京趕考的尋常舉子,不由滿意讚道:「花堂主好手藝。」
他貪這春光明媚,本就不喜窩在馬車中,有了這件寶貝,更是穩坐馬上,一行人順順當當進了城。
平京城乃是熙朝第一等的富庶繁華之地,厲冤閣在此經營多年,根基深厚,哪裡是被抄了兩個堂口便絕跡了的,便在這兩年工夫,又在此開了座新堂口,正坐落在城西的陳州橋街,與御史臺、尚書省比鄰而居,闊大的三間門面,專售湘鄂兩地的名茶,尤其一道玉露茶,因茶湯綠亮、鮮香味爽,甚得高官顯貴喜愛,左近衙門中的官吏無不喜來這裡買茶喝,且這堂口的分堂主兼掌櫃程元宗乃是萬金堂堂主錢不多的得意高徒,做買賣實是一等一的好手,最近又搭上了宮中的採買太監,將玉露茶賣進了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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