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何能勝?」
一問一答間,懷舟眼中寒芒一閃,如名刀出鞘,凜冽而璀璨。
「若用步兵對敵,需強弓勁弩結陣以待;若用騎兵交戰,需擇擅馭之血勇兵士,彼若似虎,我便為狼,以多制強。」
安王聽了,玩味一笑,「前年你陪護太子往細瀾國迎娶安嘉公主,北燕大將忽拔冼率五千兵馬劫殺,你手邊只兩千迎親衛士,卻大破敵兵,斬殺忽拔冼於馬下,明明是以少勝多,怎麼如今又說需以多制強。」
「細瀾多山,便於設伏,北燕騎兵於平原上馳騁慣了,卻不擅山嶽之戰,方才被我所乘,若是兩軍陳兵列陣,勝負之局便不是這般。且那時敵我兵馬相差懸殊,少不得以奇攻正,這般法子偶爾使上幾次還行,卻不是用兵正道,次數多了難免失手,便勝也是險勝。若得從容備戰,自然還是兵馬多於對方,以眾凌寡,勝得越容易越好。」
雍祁鈞統軍多年,實是本朝抗燕第一人,自然深諳燕兵攻略之道,此時見懷舟所言無不切中要點,不禁微微頷首,意甚讚許,正欲再行深問,忽見書房門被推開,一道清潤中略帶纖細的聲音傳進來。
「爹,您找我?」
懷舟聞聲回頭,便見門口走進個十五六歲錦衣少年,鵝蛋臉上黑漆漆一雙眸子,猶如浸了水的墨玉般,左頰上一隻酒窩,未語先笑間若隱若現,端的是秀色逼人。
見了小兒子,雍祁鈞威嚴五官霎時糊成一團,只剩下和藹笑顏,指著懷舟道:「懷風,過來見過你哥哥。」
懷風一早聽下人說同父異母的兄長今日歸來,待看清懷舟冷冰冰沒一絲笑模樣,心中先打個突,旋即恭敬施下禮去。
「見過哥哥。」
懷舟比他高出一頭,受禮時便只見懷風秀氣雙眉下兩隻濃睫一閃一閃,又黑又長,小刷子般,不禁暗忖:這般眉眼雖說秀美難言,但生在男子身上,總覺太過單薄。
懷舟離家時懷風只得兩歲,十餘年素未謀面,兩人雖是兄弟,卻無多少情誼,懷舟母妃又是因為戕害這庶出弟弟被圈禁至今,心中更多一層芥蒂,毫無熱絡可言,只淡淡道:「不必多禮。」
雍祁鈞看在眼中,蹙一蹙眉,暗自長嘆。
「都坐罷。」
待兩個兒子坐下,雍祁鈞看向懷風:「派出去的斥候可有回覆?」
「有,才傳來的。」
自袖中掏出張紙呈上,懷風稟道:「渤耶部族這次老少盡出,近五千人馬,現下正聚在關外西北五十里的那片松樹林中,部族長老議定於今晚子時侵入我境。我已囑羅、關二位將軍加強戒備。」
懷舟素來聽聞父親極是嬌寵這個弟弟,本以為被慣的不成樣子,倒不料小小年紀已隨父參贊軍機,且言談老練,不由大是詫異,就此又多看兩眼。
雍祁鈞接過軍報細看,沉吟片刻,向懷舟緩緩道:「你們倆皆是宗室子弟,守土衛國份屬應當,我雍祁鈞的兒子,更不可不會打仗。你雖贏過燕軍,經驗到底還是少些,邊關這幾年太平許多,卻也不是無仗可打,燕朝雖未大兵壓境,可眾多部落亦不時來擾,叫你回來,便是要你領兵打上幾場,歷練一番,建些軍功,日後才好接這帥印。」
這番寄予厚望的慈父之情,懷舟如何聽不出來,饒是父子間諸多隔膜,亦不禁動容。
「你師父說你曾數次深入燕地檢視敵情,對北疆一帶了如指掌,只你畢竟不在這裡長駐,一些細處想必不甚清楚,讓懷風說給你聽聽。今晚阻殺渤耶部眾,便由你來領兵。」
雍祁鈞說完,已感神短氣促,便不再言語,閉目養神。
因著懷舟一副疏離之態,懷風不敢像對父親說話那般肆無忌憚,小心翼翼斟酌著道:「太子哥哥常跟我說,哥哥於北燕兵事見識極高,雖處千里之外卻熟知北燕一兵一將,我也不知還有什麼是哥哥想知道又不曉得的,不如哥哥來問,凡我清楚,必定言無不盡。」
懷舟點點頭,「北燕騎兵一向入冬後才來我朝境內搶糧,以御嚴冬,今年怎麼這樣早,人數也不多?」
懷風狡黠一笑:「哥哥有所不知,這兩年冬天燕兵已不大來劫掠我朝百姓了。」
懷舟心中閃過疑惑,知道必有緣故,凝神細聽。
「北燕百姓多為遊牧,冬季漫長,牲畜時有凍亡,食物不足時便只得四處搶掠維持生計,若是趕上年景好,牲口多些,那這一冬便要較其他年景太平許多。想通其中關竅,我便建議爹爹於夏秋之際開放邊境互市,用糧食換北燕牲口。燕國人口遠遜我朝,兩萬石粗糧便足以令其越冬,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