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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做吧。」
說完,垂了眼簾低頭喝茶。
懷乾眨眨眼,乾笑幾聲,「這差事是要帶兵的,我手下多是些文官,哪個做得。」
見懷舟兀自不搭茬兒,關子也不賣了,徑直道:「九門提督關允文半個月前歿了,吏部上了摺子薦人,叫我壓了下來,只等著你來坐這位子。怎樣,當真不願?」
聽見「九門提督」這幾個字,懷舟眼睛霎時一亮,心裡明鏡兒般,暗道懷乾心計了得。
熙朝祖制,太子攝政後,四品以下京官兒升黜一律決於東宮,這九門提督是統領九城巡防司的管事頭兒,不過五品大小,卻管著平京內外九道城門並京城防務,官兒不大,權卻不小,手底下一營兵馬往多了說不過萬把人,但勝在天子腳下,拱衛京城,憑這些人把平京內外看住了,任誰有甚小動靜都如在眼皮子底下,真到了風起雲湧之際,提督一聲令下城門即關,憑你十萬大軍兵臨城下也一時不得便進,拖個一時三刻,宮中一應事務早料理停當了。
懷舟許久沒同這皇兄玩笑,見懷乾眼巴巴地瞅著自己,特特地撇了撇嘴,「也罷,好歹是個帶兵的差事,我將就些也就是了。」
懷乾讓他抻得一口氣緊了又松,恨恨道:「我親自安排的差事也不放在眼裡,也就你敢這般放肆。」
懷舟斜了眼睨他,「我若是變成那些東宮官唯唯諾諾對你,你便高興了?」
「罷罷,還是莫變的好。」
懷乾苦笑,「天下至尊又至孤者莫過於帝王,想找個說知心話的人都沒有,何等淒涼,我還只是太子,已沒人敢忤逆於我,各個爭相諂媚,老五是我親弟弟,見了我都不敢有半分逾越,想起來真是沒意思透了,咱們這一輩數過來,唯有你和懷風沒拿我當太子,只當我是兄長,當笑則笑,當鬧則鬧,若連你們兩個都變了,我可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這一番話說完,房中一下沉寂下來,兩人均心有所觸,一時默然不語。
其實要論起血脈之親,懷舟懷風自然比不上正統皇子,可妙就妙在這隔了一層。兩人既是皇室宗親中最顯貴親近的一支,卻又不會覬覦皇位,懷乾自然放心不過,比起自己那一干盯著儲君之位的親兄弟還要厚愛幾分,存了真個兒手足之情在裡頭。懷舟也明白其中道理,曉得這哥哥難言之痛,待懷乾的情分也自不同,三分敬他是太子,倒有七分當他是兄弟。
「你是曉得我的,這麼多年,在外頭的時日比在宮裡還長,性子野了,於天家規矩不大理會,說句大不敬的話,你現下是太子也好,日後登基為皇也罷,我總先當你是兄長,然後才是其他。」
這一席話淡淡的,不見半分慷慨激昂,懷乾卻覺一股酸氣直衝鼻翼,趕忙將臉擋在茶碗後面,遮住溼了的眼眶,過得片刻才抬起頭來,清了清嗓子,轉了話頭。
「我見你同懷風處得挺好,怎樣,這孩子沒招你厭煩吧?」
「沒有。」
提起懷風,懷舟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他很好。」
「我先前還擔心你不待見他,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懷乾眯起眼來看他,確定說的是真心話,也笑起來,「懷風這孩子乍一看嬌縱任性,其實骨子裡隨和溫厚,極是難得的。王叔只得兩個兒子,見你們兄弟和睦,必是老懷寬慰得很。」
笑到一半,欣慰之中又夾雜了無奈,「不過懷風讓父皇太后寵過了頭,行事率性無忌,往往出人意表,著實讓人頭疼,日後闖禍搗蛋的事少不了,我是無暇管教他了,你便多費些心吧。」
懷舟挑起一邊眉峰,「說懷風行事率性我倒信幾分,搗蛋闖禍卻未必,這孩子乖巧懂事得很。」
懷乾一怔之下哈哈大笑,「你不曉得,懷風實是個鬼精靈,初初同你親近,自然乖覺萬分,待熟起來,摸準你脾氣,曉得你疼他,便要恃寵生驕,可著勁兒折騰,直將人磨得煩不勝煩,就怕你到時打也捨不得,罵也捨不得,白白讓他氣個半死。」
懷舟猶自不信,「未免言過其實。」
懷乾嗤地一聲冷哼,「現下你自然不信,我再怎樣說也是白搭,等過些日子你自然明白。」
停一停,口氣又溫柔起來,「這孩子性子屬貓的,最是通曉人心,知道哪個待他是真心,哪個又是假意,誰疼他,對他好,懷風分的再清楚不過,他肯親近你,聽你的話,我心中歡喜的很。」
懷舟靜靜聽著,待懷乾說完,緩緩道,「我曉得你擔心什麼,放心,我娘雖是因他被圈禁,說到底是咎由自取。倒是苦了懷風,這一生註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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