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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私見圈禁之人罪名不小,這牽線搭橋的亦脫不了干係,李元旺不過一名小卒,藉機發些小財,卻不欲惹出禍事,見褚妃只是一徑哭不說話,眼看時辰就此耽擱下來,不免急起來,催促道:「娘娘唉,您別盡哭,有甚要緊話倒是跟王爺說啊,再拖下去外頭看守的可要起疑啦,事情一敗露,小的不過丟了差事挨幾板子,王爺卻要大觸黴頭,您還是趕緊的吧。」
懷舟是親王,私見圈禁之人不致死罪,只是輕則罰俸重則削爵也是逃不掉的,褚妃自是知道其中厲害,經這一提,登時收了眼淚,衝芳蕊並李元旺道:「你們出去看著外面,我同我兒說幾句話。」
待兩人出去,屋中只剩了母子二人,懷舟輕輕道:「母親這些年過得可好?」
褚妃咬牙冷笑,「關在這破道觀裡,日日寒衣素食,能有什麼好,若非惦念著你,這樣苦日子我真是一天也過不下去,還不若死了的好,也省得受這腌臢氣。」
她自小錦衣玉食,如此捱上這許多年,當真生不如死,懷舟聞言難過,正要安慰,已聽褚妃繼續道:「孩子,母親叫你來是有件要緊事交與你辦,辦得好了,我便再不用關在這裡,咱們母子從此便可團圓。」
懷舟詫異不已,不知什麼事竟能解了這圈禁之厄,但聽母親這樣言之鑿鑿,也自高興,道:「什麼事,母親只管說。」
「慕紫菀那狐狸精所生的孽種並非你父親生,乃是她同別人生下來小雜種,你將此事報與皇后知道,請她下旨叫宗人府徹查,一旦得證,我便能出去了。」
聽到一半,懷舟腦袋便是嗡的一聲,一股寒意自腳底直升上來。
「母親,你說什麼?」
話一出口,竟是澀啞若斯。
褚妃眼中放出興奮光芒,「十八年前,你父親奉旨坐鎮江南督運漕銀,遇上了慕紫菀,那狐狸精當時是已嫁了人的,還懷著身孕,她相公是你父親好友,因碰上麻煩無暇照顧妻兒,便將慕紫菀託付與你父親照看,說好日後接回,不料那男子後來死了,慕紫菀無處可去,你父親便帶她回了京城,安置在別府裡生下那小雜種。」
說到這兒,冷笑連連,「嘿嘿,你父親人前從來一副尊貴之態,暗地裡卻盡幹些齷齪勾當,他一早看上慕紫菀,那孩子一生下來便認作自己親生,連皇家臉面也不顧了,硬將個雜種變成了皇子皇孫,連宗人府也瞞了過去,不過是為著將心上人哄到手裡。那狐狸精本就沒了依靠,見他肯照應兒子,自然便順水推舟成了好事。哼,可惜他們瞞得了天卻瞞不了地,那府裡的下人們只當慕紫菀懷的是你父親的孩子,可陪護在你父親身邊的幾個親衛卻是跟他一道從江南迴來的,其中情形自是一清二楚。你父親顧什麼主僕情誼,不願殺人滅口,只拿銀子官職封了那幾人口舌,打發了事,只是他如今一死,人家銀子用完了,這樁舊事卻不會再為他兜著。」
她言之鑿鑿,兼且有紋有路,可見絕非空穴來風之詞,到這時節,已容不得懷舟不信,一顆心冷得縮成一團。
褚妃說得興起,絲毫不曾留意懷舟臉色大變,繼續道:「你父親一共四個貼身親衛曉得這事,他娶了慕紫菀後便將這幾人都外放做官去了,其中有個叫做牛必成的,離開王府後去了涿郡做遊騎將軍,幾年前因吃空餉讓兵部革了職,如今又回了平京。這人原就同你二舅熟識,現下他窮困潦倒,急欲尋個靠山東山再起,便同你二舅說了此事,只道願做個人證換個一官半職。你兩個舅舅拿不定主意,便買通這裡守衛報信與我,我思來想去,只得先將你找來說一說。」
說著捉緊懷舟手臂,「孩子,你現下是親王之尊,又是太子親信,許個官職還不是輕而易舉,便如了那牛必成所願,叫他去跟宗人府講明實情,待查清此事,我便可脫了這戕害皇孫的罪名,從這裡出去了。」
懷舟自負定力過人,卻再想不到也有怕得發抖的一天,便連聲音也顫了起來。
「母親,那牛必成是真有其人嗎?他這些話是信口雌黃還是真有其事,兒子需見見他好生問個明白,不然鬧到宗人府去,若是他所說非真,父親固然地下難安,兒子也難免蒙羞,貽笑人前。」
褚妃點一點頭,「我兒說的是,是該先去見見這牛必成,若有甚人證物證還在,也好先找出來以備宗人府查驗。」
想一想,道:「我是不知這人住哪兒,你二舅應是曉得的,你去問他吧,早些找著人,帶回你府裡安置吧。」
「兒子省得了,」懷舟強作歡顏,安慰道:「母親放心,兒子必將事情弄個明白,還母親一個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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