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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可是時常疼痛?」
何不歸神色一凜,「小神醫明見,正是這般。」
「可是常於午時發作,前後疼約一個時辰?」
「不錯。」
何不歸因所習內功出了岔子,十年前漸漸現出這些症候,先前症狀輕微還不覺什麼,最近幾年發作卻是越來越劇,每日午時這兩個穴位便如萬針攢刺一般,痛入骨髓,只覺生不如死。
他一早便到出岫谷求醫,卻正逢姜獨活外出西遊,無奈之下遍請中原名醫,卻無一個說得出甚名堂,喝的藥不下數十缸,絕無見效,正是絕望之際,不久前忽聽說姜獨活重返出岫谷,便急急尋來,此刻見懷風所說句句中的,不由大是欽服,恭恭敬敬問道:「神醫,我這病因何而起,可能治嗎?」
懷風面帶猶豫望向姜獨活,姜獨活瞥他一眼,「你診出什麼,詳詳細細講一遍我聽。」
竟是藉此考校懷風醫術了。
懷風略作沉吟,緩緩道:「何先生,你丹田之中內力充沛,宛如江河不絕,所練應是一門極之高深的內功心法。只是這內勁似乎陽剛太盛,過於霸道,養生之道在乎陰陽相濟,先生經脈之中卻是隻有陽沒有陰,調和失法,每日正午正是陽氣最盛之時,身有所感,自然便現出這等症狀。除此之外,想來先生近幾年還常有舌幹、心燥等症,那也是因陽盛傷津之故了。」
說完,望一望姜獨活,見舅公捻鬚微笑,便知說對了,想到自己醫術又進一層,不禁暗自歡喜。
「何先生,你習練內功多年,練到這般地步,早已傷及根本,你現下足少陰經、手少陰經皆已呈現焦灼之象,丹田處常覺內力激盪不能抑制,待你手少陽經、足少陽經呈此象之時,那便是……」
他說到這裡,倏地住口不言,底下話雖沒出口,那卻是傻子也猜得出來了。
何不歸此刻桀驁之氣全無,顫聲道:「求神醫救我。」
一面說一面開啟隨身攜帶的一隻包袱推到兩人跟前,只見滿滿一堆金珠玉飾,件件精美絕倫,其中一串珊瑚手珠,顆顆珊瑚有指頭大小,色如牛血,端的是難得一見的上品。懷風在皇宮之時也僅在太后處見過一串一般大小的,尚不及這串色澤豔麗。
他是見慣了寶貝的,姜獨活人到暮年,於這些身外之物更是不放在心上,何不歸呈上的這些東西,兩人見了卻同看一堆石頭也沒多大分別。
姜獨活眼皮也不抬一下,「何先生,你這病已入膏肓,放任不管的話,只有三個月好活罷了,要想續命,只有一個法子,只是這法子你卻未必願意用。」
聽聞只有三個月好活,何不歸本已心如死灰,待知尚可續命,立時又燃起一線希望,「什麼法子,神醫請講。」
「自宮。」
一語甫出,懷風已是愣了,幾疑自己聽錯,何不歸卻是面色大變,臉上肌肉都抽搐起來。
姜獨活瞥他一眼,仍舊慢條斯理道:「何先生,你雖不說,老夫卻也猜得出你練的是何功夫。《斷陽經》可是?嘿嘿,這部內功心法獨出蹊徑自成一家,所練內力為純陽之氣,霸道無倫,尋常人習練之後,因陽氣過盛,不免陽熾陰衰,丹田之中始終如火烤炙,久之便要經脈爆裂而亡,若想活命,練此心法前需先行自宮,身為閹人,經脈偏陰,再練這純陽之氣,方不致陰陽失衡而亡。你現下再行自宮已是晚了,頤養天年自不能夠,不過再活個三年倒也不是難事,調養得法,五年也未可知。」
說完,屋中一片沉寂,何不歸好似呆了一般,好半晌不能言語,良久,方澀聲道:「再無它法了嗎?」
姜獨活一聲嗤笑,「若有它法,這門功夫還叫甚《斷陽經》。」
何不歸自知死期將至,頃刻間似老了十年一般,恨恨道:「我現下便是死了,也是頂天立地一條漢子,若是成了閹人,莫說三年五載,便是三五十年,又有什麼樂趣,不若死了的好。」
姜獨活見他心意已決,也不再說什麼,指一指門道:「既如此,先生請便。」
已是逐客之意。
戀生畏死乃人之常情,何不歸尚有三月可活,要他立時自盡絕了每日折磨自是不能,只是一想到餘下日子裡那萬針加身之痛,死也不能死的輕鬆,卻也膽寒心怯,不由哀哀求道:「臨死之人,要這些金銀也無甚用,便請神醫收了吧,只是求神醫千萬想個法子,止住我每日疼痛,讓我莫要死的這般難受。」
姜獨活本已起身要走,聽了這話站住,「這倒不難,每日服藥針灸即可。」
想一想,問他,「你是每日進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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