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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然不識抬舉,我也不必客氣。”
“你這麼對待吹寒,吹寒會更討厭你的啦!”方棠溪雖然背部被氣流燙傷,但基於同病相憐的原因,他對雷鳳章還是充滿了同情,準備慷慨地介紹起自己的經驗教訓。
雷鳳章冷冷一笑:“在下所作所為,似乎輪不到閣下多嘴。”
“那個……這個……其實……”被雷鳳章戳穿自己的倒黴事實,方棠溪囁嚅了一陣,轉過頭看向吹寒,卻發現吹寒正用那種熟悉而令他畏懼的目光盯著他,硬著頭皮道,“你這麼逼他,該不會是想把他抓起來吧?其實吹寒不喜歡被人強迫的……”他只喜歡強迫別人……方棠溪欲哭無淚地想,臉已燒得通紅,後面這句,就是打死他他也不想說了。
“此事與你無干,方棠溪,你到底走還是不走?”
“抱歉。”方棠溪無奈地攤了攤手。
藍吹寒輕聲笑了一下:“看不出你還不怕死。告訴你,你就是為我死了,我也不會感動。”這個呆瓜,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裡不成?藍吹寒心裡氣得冒煙,卻又不能明說,只好拼命說難聽的話刺激方棠溪,把他趕走。
方棠溪垂下頭笑了一下,用手撥了撥額前的散發,緩緩抬起頭來,露出一雙微笑的眼:“果然是……吹寒會說的話呢!不過能跟吹寒死在一起,也是極為幸福的事。鳳章公子,多年之後,你一定會嫉妒我。”
方棠溪拉住藍吹寒的手,轉身朝懸崖邊衝去,竟要一齊跳下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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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鳳章吃了一驚,只見兩人彷彿飛鷹般從絕壁上掠下,雙雙在山壁上一點,竟是斜斜向著懸崖那邊飛去。原來兩人跳崖是假,目的卻是為了越過懸崖。
雷鳳章冷笑一聲,手中已扣住一把鐵蒺藜,彈指向藍吹寒射去。藍吹寒在半空中無法借力,只能揮袖拂落鐵蒺藜,仍然有一枚躲閃不過,射進身體裡。
藍吹寒悶哼一聲,人如斷雁般無力斜落。
方棠溪吃了一驚,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一抄,已經將懸崖那邊斷掉的鐵索橋的鐵鏈抄在手中。
由於兩人的身體重量,手一時抓不住鐵鏈,兩人順著鐵鏈滑下了一尺多才停止下墜,而此時已磨破了方棠溪的手掌,鮮血立刻滲了出來,
“吹寒,你不要緊吧?”如果中了要害處,想必吹寒性命不保。他雖然抓住了吹寒的手,但吹寒渾身無力,顯然是失去了意識,昏迷不醒。他問了一句,無人回答,不由得萬分緊張。
兩座山峰相隔足有十幾丈遠,懸崖下終年雲霧瀰漫,完全看不到崖底,可見懸崖之深。此時方棠溪已經看不到雷鳳章臉上的表情,卻能清晰聽到雷鳳章一字一句地道:“你們分成兩隊人馬,一隊設法搭建索橋過去,另一隊人馬繞到懸崖下,看他們往哪裡去。”
“雷鳳章,你……你如果害死他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方棠溪沒聽到藍吹寒任何聲息,心神俱裂,連聲音裡都帶著哭音。
雷鳳章一驚,他原先就只是愛著藍吹寒的美貌而已,在兩人跳崖的那一刻,他也發現自己對這種自己永遠無法付出的感情有種說不出的嫉妒,而後來兩人的別有用心激得他大怒,也因此對藍吹寒用了淬毒暗器。
聽到藍吹寒中了暗器,雷鳳章心裡一空,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冷笑一聲道:“你不是願意跟他同生共死麼?既然他已經死了,你還活著做甚?”他轉身朝屬下厲聲大喝:“你們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放箭,把他們給我燒死!”
聽到要放箭,方棠溪也終於明白,雷鳳章與自己完全不同,他如果得不到吹寒,情願譭棄。而自己卻一直可笑地相信,雷鳳章不會傷害吹寒。
如果自己鬆手放開吹寒,自然能順著鐵鏈飛快躍上山崖,可是……他一個人在崖底,必定十分寂寞……不不,吹寒是不會死的……不管怎樣,總要保護吹寒……
方棠溪笑了一笑,鬆開了抓住鐵鏈的手,兩人向著崖底直直墜落。
只聽無數的驚雷在頭頂炸響,霹靂堂的火箭有不少射在他們原先停留的山壁上,碎石紛紛落下。
方棠溪緊緊將吹寒抱在懷中,感到風從耳邊刮過,兩人墜落的速度飛快。照這樣下去,兩人一定摔到崖底,變成肉泥。
方棠溪一手緊緊地將吹寒按在自己的懷裡,另一隻手試圖抓住懸崖旁邊伸出的樹枝,無奈樹枝不是過細,根本承受不住兩人的衝力,就是離得太遠,無法抓住。好不容易抓住一根兒臂粗的樹枝,便覺得手臂瞬間被崩緊,劇痛得幾乎脫臼,而樹枝也在同時“卡”的一聲,折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