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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受到媒體如此關注,莎蘭德仍擁有極少數幾個優勢,其中之一是她的照片太少。除了四年前拍的護照相片--駕照上用的也是同一張--和十八歲時拍的警方建檔照片(和今日的她已判若兩炫)之外,只有幾張放在舊日學校年刊上的照片,還有一次到納卡自然保護區校外教學時,某個老師替她拍的一些相片,不過她在裡頭只是坐得離其他人遠遠的一個模糊人影。
護照相片上的她雙眼圓瞪、嘴唇緊閉成一直線,頭還有點前傾,很符合反社會的智障殺人犯形象,在報上重複出現了數百萬次。從正面看,她現在幾乎完全變了個人,恐怕沒幾個人能認得出她本人。她興致盎然地讀著三名死者的個人資料。星期二,媒體已經開始原地踏步,由於追捕莎蘭德方面沒有任何新的或戲劇性的進展,焦點於是轉移到死者身上。某家晚報更是大篇幅地介紹達格、米亞和畢爾曼。畢爾曼被描述成一個會參與社會公益活動且德高望重的律師,他是綠色和平組織會員,並“致力於幫助年輕人”。有一個專欄特別介紹畢爾曼的好友兼同僚霍坎森,他們的事務所同在一棟大樓。霍坎森證實畢爾曼的確為弱勢族群爭取人權,監護局一名公務員也說他對受監護人是全心全意地付出。
莎蘭德今天第一次露出撇嘴的笑容。
最受注目的是米亞,這出悲劇中的女性被害人。文中形容她是個親切和善又非常聰明的年輕女子,已經有許多傲人的成就,前途亦是一片光明。備受震驚的友人、大學同事與一名助教接受了訪問,而他們一致的疑問是“為什麼”。另外有一些照片顯示有人在安斯基德公寓大樓門外擺放鮮花、點燃蠟燭。
相較之下,關於達格的篇幅小得多了。他被形容為筆鋒尖銳、無所畏懼的記者。但主要焦點仍在他的伴侶身上。
令莎蘭德略感訝異的是,竟然直到復活節星期日當天,才似乎有人發現達格正在為《千禧年》雜誌寫一篇重要報導。即便如此,文章中也從未提及他的工作主題。
她一直沒看到布隆維斯特發給《瑞典晚報》的宣告,直到星期二深夜看到電視新聞報導,才知道布隆維斯特故意放出誤導的訊息,宣稱達格正在撰寫關於資訊保護與非法入侵的報導。
莎蘭德皺起眉頭。她知道這不是真的,不禁納悶《千禧年》在玩什麼把戲,但隨即想通了他的資訊,於是露出今天第二次的撇嘴笑容。她連上荷蘭的伺服器,在“麥可布隆/膝上型電腦”的圖示上點了兩下,發現除了“莉絲·莎蘭德”的資料夾之外,還有一個名為“給莉絲”的文件明顯擺在桌面正中央。她點了兩下進入文件。
接著她坐在電腦前瞪著布隆維斯特的信許久,內心充滿矛盾。在此刻之前,她始終是孤軍對抗全瑞典,這個等式簡單明瞭、絕不復雜。如今卻突然出現一個盟友,或至少是個潛在的盟友,自稱相信她的清白。當然了,這也是全瑞典唯一一個她無論如何都不想再見到的男人。她嘆了口氣。布隆維斯特仍一如往常是個天真而不切實際的慈善家。打從十歲起,莎蘭德便不再是清白的人。
沒有人是清白的。只不過有不同程度的責任罷了。畢爾曼會死是因為他選擇了不遵守她制訂的遊戲規則。他本來有很大的機會,沒想到卻還是僱用一個該死的凶神惡煞來傷害她。因此責任不在她。
不過不該低估小偵探布隆維斯特的介入,他或許會有用。他善於猜謎,頑固的性格也無人能比,這是她在赫德史塔發現的。他一旦咬住什麼,就不會輕易鬆口。確實是個天真的人。但現在他可以到她不能去的地方,直到她安全出國前,他或許能派上用場。她認為再過不久,出國恐怕是勢在必行。
只可惜布隆維斯特不受控制。要他行動必須給他一個理由,同時也要有道德上的藉口。
換句話說,他很難預料。莎蘭德思忖片刻後,建了一個新文件名為“給麥可布隆”,裡頭只寫了兩個字。
札拉
這樣可以讓他動動腦筋。
她還坐在那兒想著,忽然發現布隆維斯特開啟電腦了。讀了她的資訊後立刻答覆:
莉絲
你這個惹禍精。札拉又是誰呀?他是關鍵嗎?你知道是誰殺了達格和米亞嗎?如果知道就告訴我,讓我們解決這堆麻煩,好好睡一覺。麥可
好吧。該讓他上鉤了。
她又建了一個名為“小偵探布隆維斯特”的文件,心知他會感到氣惱。然後寫了一個簡簡訊息:
你是記者,自己找答案。
不出她所料,布隆維斯特立刻回信,請求她理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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