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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煩躁。她拿出安妮卡給她、但幾乎沒有用過的筆記本,翻到第一頁,上面寫著:
(x^3+y^3=z^3)
去年冬天在加勒比海,她花了幾個星期瘋狂地研究費馬定理。回到瑞典後,在尚未開始尋找札拉千科前,她也還不停玩著這個公式。現在讓她心煩的是她好像看到了答案……她找出了答案。
但卻不記得是什麼了。
不記得某件事對莎蘭德而言是一種陌生的現象。她為了測試,便上網隨便挑選了網頁HTML碼,瞄一眼記下來,然後完整無誤地再背出來。
她向來視為詛咒的記憶力並未喪失。
腦袋裡的運作一如往常。
除了她覺得好像看到了費馬定理的答案,卻不記得過程、時間與地點。
最糟的是她對它已經毫無興趣。費馬定理再也吸引不了她。這不是好預兆。她從前就是這樣,會沉迷於某個問題,但一旦解開後便興趣全無。
這正是她對費馬的感覺。他再也不是騎在她肩膀上的魔鬼,攫取她的注意力、矇蔽她的理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公式,一張紙上的塗鴉,她一點也不想和它有什麼瓜葛。
這讓她很困擾。她放下筆記本。
應該睡一會兒了。
但她又拿起掌上電腦重新上網。想了一下,進入阿曼斯基的硬碟,自從拿到電腦後她還沒進去看過。阿曼斯基正和布隆維斯特合作,不過沒有特別需要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她心不在焉地讀著他的電子郵件。
發現了羅辛為愛莉卡住處所作的評估報告。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內容。
愛莉卡·貝葉遇上跟蹤狂了。
接著又看到蘇珊的資訊,她前一晚顯然是在愛莉卡家過夜的,報告是深夜寄出的。莎蘭德看了寄信的時間,凌晨快三點,報告上說愛莉卡發現原本放在臥室櫃子抽屜中的日記、信函與照片,還有一卷極為私人的錄影帶遭竊。
與貝葉小姐討論過後,我們認定是她在納卡醫院那段時間失竊的。屋內沒人的時間大約有兩個半小時,而納卡全防安保所裝設有缺陷的警報器也沒啟動。在發現竊案之前的其他時間裡,愛莉卡和羅辛都至少有一個人在。
結論:跟蹤愛莉卡的人一直待在附近,因此看見她坐上計程車,可能也看到她受傷了。然後再趁機入屋。
莎蘭德更新了她下載的阿曼斯基的硬碟,然後關機,陷入沉思。內心五味雜陳。
她沒有理由喜歡愛莉卡。她還記得一年半前的除夕夜,看見愛莉卡和布隆維斯特走下霍恩斯路時的羞辱感。
那是她這一生中最愚蠢的時刻,她再也不容許自己產生類似的感覺。
她還記得當時心中那股可怕的恨意,以及追上前去傷害愛莉卡的念頭。
真難為情。
她痊癒了。
但也沒有理由同情愛莉卡。
她很好奇那捲極為私人的錄影帶裡錄了些什麼。她自己也有一部極為私人的影片,錄的是那個王八蛋律師畢爾曼強暴她的過程,目前由布隆維斯特保管。她心想若有人闖入她家偷走那張光碟,不知自己會有何反應。按說,布隆維斯特也是這麼做的,只不過動機不是為了傷害她。
哼。傷腦筋。
星期二夜裡,愛莉卡根本無法入眠。她急躁地跛著腳走來走去,蘇珊則在一旁看顧著。她的焦慮有如濃霧般籠罩整棟屋子。
兩點半,蘇珊好不容易勸愛莉卡上床休息,儘管她還是沒睡,但聽見臥室門關上的聲音,蘇珊還是鬆了口氣。她開啟膝上型電腦,發了一封電子郵件給阿曼斯基簡述情況。剛送出郵件,便聽到愛莉卡又下床走動。
七點半,她讓愛莉卡打電話到報社請病假。愛莉卡勉強答應,隨後便在客廳面對著三夾板封釘起來的落地窗的沙發上睡著了。蘇珊替她蓋上毯子,然後煮了咖啡,再打電話給阿曼斯基解釋自己現在在現場,是羅辛叫她來的。
“留在那裡陪愛莉卡。”阿曼斯基對她說:“你自己也要睡幾個小時。”
“我不知道這要怎麼計費……”
“以後再說吧。”
愛莉卡一直睡到下午兩點半,醒來後發現蘇珊也斜躺在客廳另一頭的沙發上睡著。
星期五早上費格勞拉起晚了,沒有時間出去晨跑。她把事情怪到布隆維斯特頭上,衝完澡後也拖他起床。
布隆維斯特開車到雜誌社上班,每個人見他這麼早起都很驚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