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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安暗自點頭叫好。男人就算巨大如房屋、結實如花崗岩,命根子卻都在同一處。巨人頭一次顯出驚慌神色。他發出一聲呻吟,抓住自己的胯下,一隻腳跪了下去。
米莉安一時下不定決心地呆站著,後來才發覺要結束這個場面還得再下功夫。她打算踢他的臉,沒想到他竟舉起一隻手臂。他應該不可能恢復得這麼快吧,而且剛剛感覺好像踢中樹幹一樣。他抓住她一隻腳將她拉倒後,開始往前拖。她看到他握起拳頭,急忙拼命扭動掙扎,另一隻未被抓住的腳也不斷亂踢,就在踢中他耳朵上方時,他的拳頭也正好落在她的太陽穴。她眼前電光與漆黑不斷交錯。巨人眼看又要站直起來。
這時候羅貝多拿起一塊木板砸向他的腦後勺。巨人往前倒下,發出轟然巨響。
羅貝多看看四周,像做夢一樣。巨人在地上打滾。女孩神情呆滯,似乎已精疲力竭。他們倆合力爭取到了一點喘息的空間。
羅貝多一隻腳受傷,幾乎無法站立,膝蓋正上方的肌肉恐怕拉傷了。他一跛一跛地走向米莉安,拉她起身。她又開始動了起來,但目光似乎不能聚焦。他一語不發便將她甩到肩上,腳步蹣跚地向門口走去。右膝蓋簡直刺痛難忍。
來到漆黑的外頭,呼吸到清冷的空氣,感覺真好,只可惜沒有時間逗留。他穿過院子、走進樹叢,循原路返回。不料才一進樹林間,便絆到樹根跌倒。米莉安呻吟了一聲,他也同時聽到倉庫門砰的開啟。巨人站在明亮的四方門框當中,映照出偌大的黑影。羅貝多一手摀住女孩的嘴,並俯身貼在她耳邊悄聲要她保持絕對的安靜。然後他在一棵傾倒的樹根之間摸索了一會兒,找到一顆比拳頭還大的石頭。他在胸前畫了個十字。在充滿罪孽的一生中,他第一次準備殺人--如果逼不得已的話。由於精力已經耗盡,他自知無法再戰一場。不過沒有人能抵抗得了砸爛的腦殼,就算天生的怪胎也不例外。他手裡緊捏著石頭,感覺到橢圓形狀之外還有個鋒利的稜邊。巨人搖晃著身子走到建築的角落,往院子裡掃視許久。他站定的地方,距離屏息的羅貝多不到十步。他豎耳傾聽,凝神環目四顧,卻只能猜測他們是從哪個方向消失的。幾分鐘後,他似乎明白再找也是徒然,便在迅速決斷後走進倉庫,消失了約莫一分鐘。他熄了燈,拿著一隻袋子出來,走向沃爾沃,並隨即駛離入口道路。羅貝多一直等到再也聽不見引擎聲,低頭一看,發現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光。
“嗨,米莉安,”他說:“我叫羅貝多,你不必怕我。”
“我知道。”
她聲音很虛弱。他累得身子一軟,跌靠在倒下的樹幹上,腎上腺素好像已經降為零。
“我不知道怎樣才能站起來。”他說:“不過我把車停在大路的另一邊了。”
※※※
金髮巨人震驚、茫然,腦袋裡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踩了剎車,轉進尼克瓦恩以東一個路旁暫時停車處。
這是他頭一次被打敗,而給予他重擊的則是羅貝多,那個拳擊手。回想起來像個荒謬的夢,在焦躁不安的夜裡會做的那種夢。他想不通那個拳擊手是從哪來的。忽然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倉庫裡面。實在沒道理。
那幾拳其實他根本沒感覺,也不令他驚訝。但命根子被踢可就有感覺了。還有頭上重重捱了那一下,讓他一度昏厥。他小心翼翼地摸摸頸背,摸到腫起的一大塊,用手指壓一壓,不會痛。但他仍感覺虛弱無力。上頷左側掉了一顆牙,嘴裡全是血腥味。他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鼻子,試著往上彎,聽見裡面啪的一聲,可見鼻樑斷了。趁警方抵達前,拿著袋子離開倉庫是對的,但卻也犯下大錯。他在探索頻道上看過,犯罪現場調查員能找出任何犯罪跡象。血液。毛髮。DNA。
他一點也不想回到倉庫,卻別無選擇,非得善後不可。於是他將車子迴轉往回開。就在快到尼克瓦恩時,逆向車道有輛車子與他交錯而過,可是他沒有多想。
※※※
回斯德哥爾摩的路程簡直有如噩夢一場。羅貝多的眼睛在流血,全身被痛毆得疼痛不已,因此開起車來像喝醉酒,一路蛇行。他一手擦眼睛,並試探性地摸摸鼻子,真的很痛,只能靠嘴巴呼吸。他不斷地留意白色沃爾沃,在尼克瓦恩附近好像看到一輛逆向駛過。上到E4公路後,開始變得稍微輕鬆了些,本想在南泰利耶暫停一下,又不知該上哪去。他瞥了一眼後座的女孩,手上還戴著手銬,沒系安全帶直接躺在坐椅上。方才他扛著她走到停車處。一躺上坐椅,她馬上失去知覺,不知道是因為受傷昏倒,或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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