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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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克曼看著妻子站在客廳窗邊,凝視外面的水景,手裡拿著手機,知道她在等布隆維斯特的電話。她顯得如此不快樂,他忍不住走過去摟住她。
“布隆維斯特已經成年了。”他說:“不過你要是這麼擔心,就該打電話報警。”
愛莉卡嘆氣道:“幾小時前就該報警了。不過我不是因為這個不快樂。”
“是我應該知道的事嗎?”
“有件事我一直瞞著你,瞞著麥可,也瞞著雜誌社的所有人。”
“隱瞞?隱瞞什麼?”
她轉身面向丈夫,告訴他《瑞典摩根郵報》要挖她過去當總編輯。貝克曼詫異地揚起眉頭。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他說:“那是天大的好訊息啊,恭喜了!”
“只是我覺得自己像個叛徒。大概吧。”
“麥可會理解的。機會到了,每個人都得往前走,而現在就是你的機會。”
“我知道。”
“你下定決心了嗎?”
“對,下定決心了,只是還沒有勇氣告訴任何人。而且我好像是趁著大亂之際離開。”
貝克曼心疼地將妻子擁入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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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曼斯基揉了揉眼睛,望著戶外的夜色。
“我們應該告訴包柏藍斯基。”他說。
“不行。”潘格蘭說:“無論是包柏藍斯基或任何公家人員都從未對她伸出援手,她的事就讓她自己解決吧。”
阿曼斯基看著莎蘭德的前任監護人,仍感到不可思議,相較於聖誕節期間最後一次見面,他的進步實在神速。雖然口齒仍不清晰,但眼中已出現新的活力。這個男人還流露出一種前所未見的憤怒。
潘格蘭對他說出布隆維斯特所拼湊出來的來龍去脈。阿曼斯基震驚不已。
“她打算殺死自己的父親。”
“有可能。”潘格蘭冷靜地說。
“又或者是札拉千科打算殺死她。”
“這也有可能。”
“難道我們就這樣乾等?”
“阿曼斯基……你是個好人。可是不管莎蘭德做了什麼或沒做什麼,不管她是生是死,你都無須負責。”
潘格蘭猛然敞開雙臂,喪失已久的協調性瞬間恢復了,就好像過去這幾星期的戲劇性變化,使他遲鈍的感覺重新復甦。
“我從未同情過任何私自行刑的人,但我也從不知道有誰有這麼好的理由。也許這話聽起來有點憤世嫉俗,但不管你我怎麼想,今晚會發生的事終究會發生,打從她出生那天起就已註定。而剩下的就是我們得設想好,假如莎蘭德成功生還,我們該如何面對她。”
阿曼斯基嘆了口氣,臉色陰沉地看著老律師。
“如果接下來她得坐十年牢,至少是她自己選擇的路。我依然還是她的朋友。”潘格蘭說。
“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對人性的看法這麼開放。”
“我自己也不知道。”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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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莉安眼睜睜盯著天花板。夜燈開著,醫院收音機低聲播放著《開往中國的慢船》。
前一天,她醒來便發現自己躺在羅貝多送她來的醫院裡。她一直睡得不安穩,睡了醒,醒了又睡,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醫生說她腦震盪,總之需要好好休養,因為鼻樑骨折、斷了三根肋骨,還全身瘀青。左邊眉稜腫得太厲害,眼睛幾乎只剩一條縫。一改換姿勢就痛。一吸氣也痛。脖子也痛,他們替她戴上護頸,以防萬一。醫師向她保證一定能完全康復。
傍晚時分醒來時,羅貝多就坐在床邊。他咧著嘴對她笑了笑,問她感覺如何。她很好奇自己的樣子是不是也和他一樣糟。
她問了一些問題,他都回答了。不知為什麼,說他和莎蘭德是好朋友似乎一點也不奇怪。他是個驕傲的魔鬼,而莎蘭德喜歡驕傲的魔鬼正如她痛恨自大的笨蛋一樣。兩者之間差異非常細微,但羅貝多屬於前者。
如今她知道為什麼他會忽然莫名其妙衝進倉庫。聽到他如此頑固地追蹤那輛貨車,她很驚訝,而得知警方正在倉庫周圍的樹林裡挖尋屍體,則令她惶恐。
“謝謝你救了我一命。”她說。
他搖了搖頭,默默坐了一會兒。
“我曾經試著解釋給布隆維斯特聽,他不太能明白。但我想你應該可以瞭解,因為你也打拳。”
她知道他的意思。不在場的人絕對無法想像和一個沒有痛覺的怪物打鬥是什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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