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部分(第1/4 頁)
射入,直接穿透她的頭,從接近頸背正中央的地方穿出。”
“她沒死?”
“她來醫院的時候像沒事一樣。我們割斷箭桿,掃描她的頭部。箭從她的腦直穿而過,不管怎麼看,她都應該已經死亡,或至少因為受到巨大創傷而陷入昏迷。”
“她狀況如何?”
“她始終意識清楚。當然她確實嚇壞了,但完全沒有喪失理性。她唯一的問題就只是頭骨裡插了一支箭。”
“結果你怎麼做?”
“我呢,拿起鉗子,把箭拔出來,然後包紮傷口。大概就是這樣。”
“她活下來,還說出事情經過?”
“她的情況顯然很嚴重,但事實上她當天就能出院回家。我很少看到比她更健康的病人。”
約納森心裡納悶,不知道埃利斯是否在捉弄他。
“不過,”埃利斯繼續說道:“幾年前我在斯德哥爾摩也有一名四十二歲的病人,頭撞到窗臺後馬上覺得不舒服,便叫救護車送急診。我趕到時他已經不省人事。他只有一個小腫塊和非常輕微的瘀傷,但始終沒有恢復意識,在加護病房待了九天就去世了。直到今天我還是不知道他的死因。解剖報告中寫的是意外導致腦出血,但對於這樣的判斷,我們沒有人感到滿意,因為出血量微乎其微,又是在一個應該毫無影響的部位。但偏偏他的肝、腎、心、肺一一失去功能。我年紀愈大,愈覺得這就像是玩俄羅斯輪盤。我想我們永遠也研究不出大腦確實的運作情形。”他說著用筆敲敲螢幕,“你打算怎麼做?”
“我還希望你告訴我呢。”
“讓我聽聽你的診斷。”
“好吧,第一,這似乎是小口徑的子彈,從太陽穴射入之後,卡在大腦約四厘米深處,緊貼著側腦室。那邊有出血。”
“你要從何著手?”
“套用你的話,拿起鉗子,將子彈從它穿入的途徑取出。”
“好主意。我會用你手邊最薄的鉗子。”
“就這麼簡單?”
“不然還能怎麼辦?如果把子彈留在裡面,她或許能活到一百歲,也可能有風險,說不定會造成癲癇、偏頭痛等等病症。我最不建議的做法就是在她腦袋鑽洞引出血水,等一年後傷口都癒合了再動手術。子彈並不在主要血管附近,所以我會建議你把它夾出來……不過……”
“不過什麼?”
“子彈我倒是不太擔心,她到現在還活著是個好預兆,表示她也捱得過子彈取出的過程。真正的問題在這裡。”他指指螢幕。“射入傷口四周有大大小小的骨頭碎片,我能看到的至少就有十來片數毫米長的碎片,有些嵌在大腦組織裡。你一不小心,她就可能喪命。”
“那是不是和數字與數學能力相關的大腦部位?”約納森問道。
埃利斯聳聳肩。“胡說八道。我不知道這些特殊的灰色細胞有什麼用。你只能盡力。你來動手術,我會在你後面看著。”
麥可·布隆維斯特抬頭看看時鐘,凌晨三點剛過。因為手被銬著,覺得愈來愈不舒服,便稍微閉一下眼。他實在是累壞了,卻靠腎上腺素支撐著。他重新睜開眼睛,狠狠地瞪了警察一眼。托馬斯·鮑爾松巡官臉上露出震驚的表情。他們此時坐在離諾瑟布魯不遠處一座名叫哥塞柏加的白色農舍內的餐桌旁。布隆維斯特就在不到十二小時前,才第一次聽說這個地方。
關於此地發生的慘劇,他沒有否認。
“白痴!”布隆維斯特罵道。
“你給我聽好了……”
“白痴!”布隆維斯特又罵了一次。“我警告你,他真的很危險。我說過你得把他當成活的手榴彈處理。他至少徒手殺死了三個人,身體壯得像坦克一樣。而你竟然當他是個週末晚上的醉漢,只派幾名鄉下警察去捉他!”
布隆維斯特再次閉上眼睛,暗想著今晚不知還會出什麼事。
他在午夜剛過時找到莎蘭德,見她傷勢嚴重,連忙找來警察和救援人員。
唯一順利的一件事就是他說服他們派出直升機,將女孩送往索格恩斯卡醫院。他詳細描述了她受傷與頭部中彈的情形,救援隊中有個聰明的傢伙聽懂了。
儘管如此,塞維直升機空勤隊派出的“美洲獅”號還是花了半個多小時才抵達農舍。布隆維斯特已先將兩輛車駛出穀倉,並開啟車頭燈照亮屋前田野間可供降落的區域。
直升機組員與兩名醫護人員以專業的態度按照既定程式處理。一名醫護人員負責莎蘭德,另一人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