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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需要我效勞嗎?”布隆維斯特取出塑膠套時,一名年長的店員問道。這時店裡只有幾個人。
“其實,我只想看看這張照片是從哪兒拍的。請問我能不能開啟窗戶?”
店員同意了。布隆維斯特可以看到海莉所站的確切位置。她身後的木造建築如今已有一棟消失不見,變成一棟方正的磚砌建築。另一棟木造建築在一九六六年時是文具店,如今成了健康食品店兼日光浴沙龍。布隆維斯特關上窗,向男店員道謝,也為佔用了他的時間道歉。
他走過街道站到海莉站的地方。他很輕易便在男裝店樓上窗戶與日光浴沙龍大門之間找到地標。他轉過頭,循著海莉的視線望去,依他猜測,她應該是看向森德斯特倫男裝店那棟建築的角落。那是個再正常不過的建築角落,一條橫向街道就消失在轉角後面。你看到什麼了,海莉?
布隆維斯特把照片放進肩揹包,走到車站公園,在那兒找了家露天咖啡館坐下來,點了一杯拿鐵咖啡。忽然他感覺一陣悸動。
在英文裡頭稱之為“新證據”,聽起來比瑞典用詞“新資訊”有分量多了。他看到一個全新的東西,在歷時三十七年的調查工作中沒有人發現過。
問題是他不知道這項新訊息有多大價值,甚至有無價值。不過他覺得這應該是個關鍵。
海莉失蹤的那個九月天,在許多方面都很戲劇化。那天在赫德史塔有慶祝活動,街上老老少少擠了數千人,那天也是他們家在海澤比島上一年一度的家族聚會。光是這兩件事便已脫離生活常軌。而橋上的車禍更使其他事件相形失色。
莫瑞爾警探、範耶爾和其他所有思索海莉失蹤原因的人,都把焦點放在海澤比島的事件上。莫瑞爾甚至寫道:他無法不懷疑車禍事故與海莉的失蹤有關。布隆維斯特現在確信這個想法錯了。
一連串的事故並非起於海澤比島,而是幾小時前在赫德史塔便開始了。海莉看見了令她恐懼的人或事物,促使她趕回家後立刻去找叔叔,只可惜叔叔沒空聽她說。接著橋上出事,再接著兇手便出手了。
布隆維斯特在此打住。這是他第一次有意識地作出海莉遇害的假設。他接受了範耶爾的想法。海莉已死,他在追的是一個殺人犯。
他把警方報告又看了一遍,數千頁當中只有一小部分提到赫德史塔的情形。海莉當時和三個同學在一起,她們都接受了訊問。她們事先約好九點在車站公園碰面,其中一人要去買牛仔褲,朋友便陪著她去。她們到EPA百貨公司的餐廳喝咖啡,然後到體育場去逛一些園遊會攤位和釣魚池,還在那裡遇到另外幾個學校同學。中午她們逛回城裡看遊行。就在下午快兩點時,海莉忽然說她得回家了,她們便在加瓦斯加坦附近的巴士站道別。
她的朋友們都沒有發現任何異狀。其中一人名叫英格·史坦柏,說海莉過去一年來變得“不帶感情”的人就是她。她說海莉那天很沉默,和平常一樣,大部分時間只是跟著其他人走。
當天凡是見過海莉的人,即使只是在庭園裡打聲招呼,莫瑞爾警探全都找來問過話。在她失蹤後,搜尋工作進行的同時,地方報紙也刊登了她的一張照片。有幾個赫德史塔的居民曾聯絡警方,表示好像在遊行當天見過她,但並沒有人提供任何特殊情報。
第二天早上布隆維斯特去找範耶爾時,他正在吃早餐。
“你說範耶爾家族在《赫德史塔快報》裡面還有股份?”
“是啊。”
“我想看看他們的照片檔案。一九六六年的。”
範耶爾放下手中的牛奶,擦擦上唇。
“麥可,你發現什麼了?”
他直視老人的雙眼。
“沒有什麼具體的發現。但我想我們可能把一連串事件的發展想錯了。”
他拿照片給範耶爾看,並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他。範耶爾一言不發地呆坐好一會兒。
“我想的若沒錯,就得儘可能找出當天在赫德史塔發生了什麼事,而不只是關心海澤比島上的情況。”布隆維斯特說:“已經過了這麼久,我不知道該從何著手,不過一定有很多兒童節慶祝活動的照片一直沒有發表,我想看的就是那些照片。”
範耶爾用廚房的電話打給馬丁,作了解釋之後,問他現在的攝影編輯是誰。不到十分鐘便問到該找誰,並作好安排。
《赫德史塔快報》的攝影編輯是瑪德蓮·布隆柏,大家都叫她瑪雅。在攝影仍主要是男性技藝領域的報界,她是布隆維斯特第一個遇見的女性攝影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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