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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友誼或至少她的尊敬。
她為他工作九個月以來,他只嘗試過一次要和她討論這些感覺。那是在米爾頓安保的聖誕晚會上,而且那次他喝醉了。倒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他只是試著要讓她知道他其實很喜歡她,尤其想向她解釋自己覺得有責任保護她,只要她需要任何幫助都可以隨時來找他。他甚至想擁抱她。當然,只是純友誼的擁抱。
她扭著身子掙脫他笨拙的擁抱,離開了晚會現場。之後她便不再出現在辦公室也不接手機。她的缺席感覺像是折磨——近乎一種體罰。他找不到人抒發內心的感覺,這也是他頭一次清清楚楚體會到她對他有多麼強大的破壞力。
三星期後的某天晚上,阿曼斯基為了年終登記賬目在公司加班時,莎蘭德再度出現。她像鬼魅般靜悄悄地飄進他的辦公室,他後來才發現她站在門內暗處看著他,也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
“想不想喝杯咖啡?”她問道。然後隨手遞給他一杯從員工餐廳咖啡機買來的咖啡。他默默地接過杯子,接看見她用腳一踢將門關上,心裡既害怕又鬆了口氣。她坐到他辦公桌對面,直視他的雙眼,然後用一種讓人無法一笑置之或閃躲的方式問他:
“德拉根,我吸引你嗎?”
阿曼斯基像癱瘓一般坐著,一面拼命想著該如何回答。第一時間他有股衝動想假裝受辱。接著他看到她的表情,忽然想到這是她第一次提出這麼私人的問題。她是認真的,假如他企圖一笑置之,她會視為屈辱。她想和他談話,而他好奇的是她花了多少時間才鼓起勇氣提出這個問題。他慢慢地放下筆,往後靠到椅背上。他終於放輕鬆。
“你怎麼會這麼想?”他說。
“因為你看我的眼神,還有你不看我時的模樣。還有,有時候你好像想伸手碰我又及時打住。”
他微笑著說:“我想如果我碰你一下,可能會被你咬斷指頭。”
她沒有笑,只是等著。
“莉絲,我是你老闆,即使我被你吸引,也絕不會有所行動。”
她還在等著。
“我可以私下告訴你,是的,有時候你確實很吸引我。我說不出所以然,但事情就是這樣。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很喜歡你,但這與肉體無關。”
“那好。因為永遠也不會發生。”
阿曼斯基笑了起來。她第一次說出很私密的話,卻可能是讓男人最沮喪的訊息。他努力地尋找適當字句。
“莉絲,你對一個五十幾歲的老頭沒興趣,這我明白。”
“我對一個五十幾歲又是我老闆的老頭沒興趣。”她舉起手製止他插嘴。“等等,讓我說完。你有時候很笨而且官僚得讓人抓狂,不過你其實很有魅力……我也可以感覺到……但你是我老闆,我見過你老婆,我又想繼續替你工作,如果和你搞婚外情真是最愚蠢的事了。”
阿曼斯基一語不發,甚至幾乎不敢呼吸。
“我知道你為我做了什麼,我並非不懂得感恩。我很感激你能確實摒除偏見,給我一個機會。可是我不想要你當情夫,而你也不是我父親。”
過了一會兒,阿曼斯基才無助地嘆了口氣。“那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我希望繼續為你工作。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他點點頭,並儘可能誠實地回答她。“我真的希望你替我工作。但我也希望你對我抱有一點友情和信任。”
她也點點頭。
“你不是個會讓人想交往的朋友。”她聽了似乎臉色略沉,但他又接著說:“我可以理解你不想讓任何人打擾你的生活,我也會盡量做到。但我可以繼續喜歡你嗎?”
莎蘭德思考許久後,起身繞過辦公桌給他一個擁抱作為回答。他完全驚呆了。直到她放開他以後,他才拉起她的手。
“我們可以當朋友嗎?”
她點了一下頭。
那是她唯一一次在他面前顯露溫柔,也是她唯一一次碰他。阿曼斯基一直記得那柔情的一刻。
又經過了四年,她仍未對阿曼斯基透露過任何私生活或背景細節。有一次他將自己學到的“私調”藝術運用在她身上,他也去找潘格蘭長談——他見到他來訪似乎並不驚訝,而最終的發現並未增進他對她的信任。對此他始終隻字未提,也沒有讓她知道自己在打探她的生活,反而隱藏起內心的不安並更加提高警覺。
在那怪異的一晚結束前,阿曼斯基和莎蘭德達成了協議。未來她將以自由工作者的身份為他做調查計劃,無論有沒有接案子都能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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