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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簡直像海洛因一樣讓人上癮。
有時候他們一天到晚黏在一起,就和夫妻沒兩樣;有時候又會隔幾個星期、幾個月不見面。但就像戒了酒的酒鬼仍會被菸酒店吸引一樣,他們總會再度回到彼此身邊。
不過到頭來終究行不通。那種關係幾乎註定會帶來痛苦。他們都曾許過未履行的諾言,也各自有不幸的伴侶,他自己的婚姻之所以破裂就是因為他離不開愛莉卡。他對愛莉卡的感情從未騙瞞過妻子,但莫妮卡以為等他們結婚、女兒出生,那段感情便會結束,而且愛莉卡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嫁給貝克曼。布隆維斯特自己也以為會結束,婚後前幾年,他和愛莉卡都只為公事見面。後來他們創辦了《千禧年》,不到幾星期,所有的好意盡皆瓦解,某天傍晚他們就在愛莉卡的辦公桌上狂烈做愛。接下來那段時間令布隆維斯特十分苦惱,一方面很想和家人好好生活、看著女兒長大,另一方面又無法抗拒愛莉卡的吸引。一如莎蘭德所推測,就是因為他持續外遇才導致妻子離去。
奇怪的是貝克曼竟似乎能接受他們的關係。愛莉卡向來很公開自己對布隆維斯特的感情,後來再度發生關係,她也立刻告訴丈夫。這種情況也許只有藝術家才能容忍,正因為他太沉迷於創作,又或許太沉迷於自我,才會對妻子與其他男人上床一事不感到憤怒。她甚至將假期平分,好跟情夫在沙港的夏日小屋度假兩星期。布隆維斯特對貝克曼的評價不高,也始終不瞭解愛莉卡怎麼會愛上他,但卻很高興他能接受讓愛莉卡同時愛著兩個男人。
布隆維斯特睡不著,到了四點終於放棄。他到廚房,又把法院判決書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如今判決書在手,他才覺得阿魯爾馬那次重逢幾乎決定了他的命運。他永遠無法確定林柏將溫納斯壯的詐騙細節告訴他,是純粹在私密船艙中把酒言歡時隨興透露,或者他確實有意將事件公之於世。
他寧可相信是前者。但林柏有可能因為個人或生意因素想毀掉溫納斯壯,剛好船上來了個有興趣傾聽的記者,他便把握了機會。當時林柏還很清醒地堅持要布隆維斯特把他當成匿名訊息來源。從那刻起,林柏可以隨心所欲地說,因為他的朋友絕不能透露來源。
假如阿魯爾馬的相遇是預設陷阱,那麼林柏的演技未免太高明瞭。不過他們當天應該確實是巧遇。
林柏不可能知道布隆維斯特有多麼瞧不起溫納斯壯那種人。經過多年的觀察研究,他暗自深信所有銀行和知名企業高管,沒一個好東西。
布隆維斯特從未聽說過莉絲·莎蘭德,幸好也對她當天稍早提出的報告一無所知,不過要是聽到她提及他對那群精明鬼的厭惡,以及她說這不能代表他是個左傾的政治激進主義者,想必也會點頭稱是。麥可並非對政治不感興趣,但是對政治上的“主義派系”卻高度質疑。歷年來的國會選舉,他只在一九八二年投過一次票,而且是猶豫地支援了社會民主黨,因為他實在不敢想象讓博曼和費爾丁(或者可能是烏爾斯滕)①分別再當三年的財政部長和首相,會是什麼下場,所以他投票給帕爾梅②,不料接踵而來的卻是首相遭暗殺以及波佛斯軍購醜聞③與艾伯·卡爾森④的政治醜聞。
① 此三人均為當時瑞典中間偏右的溫和派政治人物。
② 帕爾梅(Olof Palme,1927986),曾於一九六九與一九八二年兩度當選瑞典首相,以捍衛窮苦人民權利為政治主張,一九八六年遇刺身亡。
③ 一九八○年代發生在印度和瑞典之間的軍購醜聞。
④ 艾伯·卡爾森(Ebbe Carlsson,1947992),曾是被刺身亡的帕爾梅首相的親信。因不滿瑞典政府對帕爾梅案的偵辦方向,展開私下調查,在瑞典社會引發高度關注。卡爾森後來雖被免除刑責,但帕爾梅案也從此成為懸案。
他對財經新聞同行的蔑視其實是源自他觀念中再普通不過的東西:道德感。算式很簡單:將數百萬元魯莽虛擲於投機事業的銀行總裁就該解聘;玩空殼公司遊戲的經營者就該坐牢;出租雅房又私下大敲年輕人竹槓的房東就該暴屍示眾。
財經記者的職責應該是調查並揭發那些製造利率危機以及拿小股東的錢去作投機買賣的騙子,還要學那些毫不留情地緊盯部長們與國會議員一言一行的政治記者,嚴密監控公司的董事會。他始終無法理解為什麼有那麼多深具影響力的財經記者,把一些金融界的平庸小鬼捧得像搖滾巨星。
這些固執的想法一次又一次讓他與同濟產生衝突,其中便包括他的死敵博格。扮演社會評論家的角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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