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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如澳洲的土著居民朱瓦西人,常常會把自己的箭贈與另一個獵人,然後他就有權利分享這個獵人射殺的任何動物。獵物被認為“屬於”殺死它的箭的主人,即使狩獵的時候他並不在現場。
從這裡可以看出,群體推理的特點,是把彼此不同,只在表面上相似的事物攪在一起,並且立刻把具體的事物普遍化。因此不妨說,他們並不推理或只會錯誤地推理,也絕不會受到推理過程的影響。
這樣看起來,只要能夠為群體提供這樣的論證,那麼也就等於操縱了群體。
事實上,當我們重讀一些演講稿的時候,常常會為其中的漏洞和錯誤感到驚訝,然而正是這樣的東西,竟然對聽眾產生了重大的影響。
在這個問題上,我們往往會忘記一點,那就是這些演講稿並不是為哲學家準備的,而是用來說服民眾的。凡是和群體有密切交往的演說家,無一不擅長激發群體,在它們中間創造一個有誘惑力的形象。
可以說,任何一個人,只要他能夠成功地做到這一點,他就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在這方面,即使有二十本真知灼見的著作,也比不上幾句能夠號召起頭腦風暴的話語。
而這就意味著,群體沒有推理能力,因此它也無法表現出任何批判精神;也就是說,它不能辨別真偽或對任何事物形成正確的判斷。群體所接受的判斷,僅僅是強加給它們的判斷,而絕不是經過討論後得到採納的判斷。
在這方面,也有無數的個人比群體水平高明不了多少。有些意見輕而易舉就得到了普遍贊同,更多是因為大多數人感到,他們不可能根據自己的推理形成自己的獨特看法。
(3…U…W…W)群體的想象力(上)
有句諺語這樣說——瞎子的聽力比常人更敏銳。
正如這個此消彼長的道理一樣,缺乏推理能力的人一樣,群體形象化的想象力不但強大而活躍,並且非常敏感。
對於群體來說,一個人、一件事或是一次事故,往往會在他們的腦海中喚起栩栩如生的形象,而這種超常想象力是一個理性的人不具備的。
這樣看起來,群體就像是一個睡著了的人,他的理性已經被擱置腦後,只憑形象思維來得到結果,就像是做夢一樣,因此他的頭腦中能產生出極鮮明的形象,但是隻要他能夠開始思考,這種形象也會迅速消失。
無論是獨立的個體還是群體,一旦他們喪失了思考和推理能力,那麼他們對自己的認識就變得十分模糊,甚至於不認為世界上還有什麼辦不到的事情。
群體的這種想法十分強烈,以至於讓他們產生了一種目空一切的極端情緒,一般而言它們也會認為,最不可能的事情便是最驚人的事情。
憑著這樣的信念,群體只關注一個事件中最離奇、最不同尋常的、最傳奇的一面,原因便在於此。
在原始人的思維方式中,我們常常可以看到這一現象。
比如說,在德屬東非的土著居民看來,一艘軍艦的強大與否,並不在於它擁有多少門火炮,多大的噸位,或是多厚的裝甲。那麼,這些原始部落中的居民判斷這個問題的標準究竟是什麼呢?
這個答案足以讓人大吃一驚,因為這些土著人不認別的,只認煙囪。
在他們看來,一艘軍艦的煙囪越多,那麼這艘軍艦的實力也就越強大。於是,當英國人的一艘雙煙囪軍艦來到非洲海岸時,當地居民紛紛向他們表示友好,轉而棄他們的宗主國而不顧,因為當地的德國軍艦是老式的驅逐艦,只有一根菸囪。
德國人發現了這個問題的關鍵,於是從國內調來了一艘有三個煙囪的巡洋艦,這在當地引起了巨大的震動,因為當地土人從未見過有如此多煙囪的軍艦,紛紛前來觀看,並給它起了個響亮的綽號——揹著三根管子的海上武士。
這件事情並沒有結束。幾天後,“三根管子的海上武士”就不再是土著人的英雄了,因為英國人開來了一艘船,上面足足有四個煙囪,每一個都冒出滾滾的濃煙。
德國總督對此大感困惑,難道英國人為了炫耀武力,竟然調來一艘戰列艦?
答案很快就揭曉了,這艘四個煙囪的船根本不是什麼戰列艦,而是一艘拉煤炭的商船,因為鍋爐老舊得厲害,所以要多加一個煙囪排煙。
這一下,德國人徹底無話可說了,一是他們無論如何也變不出一艘五個煙囪的船,二是他們怎麼也想不通,這些土著人怎麼會以這樣奇怪的角度來分析事情。
然而,這正是原始思維的典型思考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