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一個富於感性的民族,其性格具有易於衝動、易變和急躁的特徵,而這也就決定了這樣的民族勢必容易陷入極端的情感而不能自拔。
在這方面,以具有拉丁血統的民族最為典型。
事實上,在拉丁民族的群體中,專橫和偏執能夠發展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即使是愚昧的蠢行,他們也會義無反顧地堅持到底。
在法國18世紀初期的密西西比股票狂潮中,金坎普瓦大街成了股票經紀人的聚散地,本來這條大街兩邊的房子租金只有1000裡弗赫,但在風潮的推動之下,已經上漲到了一萬有餘。有一個在街邊擺攤的鞋匠把自己的攤位租了出去,每天的收入翻了一百倍。更離奇的是,有個駝背站在街頭,把自己的後背租給奔忙的投機商當書桌,竟然也能賺到一大筆錢。
當交易地點搬遷之後,新交易所的花園裡馬上支起了五六百個小帳篷和攤位,四處佈滿了色彩鮮亮的綵帶和旗幟。繁忙的人們進進出出,發出無休止的叫嚷聲和噪音,甚至還夾雜著音樂。人們的表情隨著股票的跌漲而瞬息萬變,現場氣氛狂熱。
對於這種群眾性的癲狂行為,正直的陸軍元帥維拉爾感到苦惱,他無法容忍同胞們沉浸於這種蠢行之中無法自拔。於是他走上街頭向人群大聲呼喊了半個鐘頭,要求停止這種荒唐的行為,但沒有人願意聽從理性的勸告。回答元帥的是噓聲與嘲弄,甚至有人向他的頭上扔雞蛋和西紅柿,使他不得不倉皇離去。
像這樣的偏執與專橫,在很大程度上已經破壞了盎格魯·撒克遜人所具有的那種強烈的個人獨立感情,拉丁民族群體所具備的特性,讓他們變得不容反對,一旦有人對他們的信念和感情表示異議,便會遭受到最猛烈的攻擊。
一個民族固然可以擁有感性氣質,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促生藝術與文學的發展。但是這種情緒化的民族性格卻萬萬不能過於嚴重,否則一切善惡標準、是非觀念都將會被輕易地抹殺。
假如一個民族過分地嚴謹而理性,最嚴重的後果無非是精神領域的空虛;但如果一個民族只按照情緒的指命來行事,那麼簡直無異於災難性的後果。
(20)群體渴望強權
我們已經知道,群體很容易產生出偏執與專橫的情緒,而且只要有人在他們中間煽動起這種情緒,他們隨時都會將其付諸實踐。
由革命黨人所掀起的法國大革命,已經證明了這一點。然而,在這場典型的群體狂熱事件中,群體的另外一項重要特性也得到了驗證。
這項特性就是——群體渴望強權!
群體總是對強權俯首帖耳,卻很少為仁慈心腸所動!
因為在他們看來,仁慈心腸只不過是軟弱可欺的代名詞。
在非洲的墾荒過程中,兩名工會活動分子被從英國派來協助土著工人。他們的動作十分迅速,在到達幾天之後,當地的農業工人就為了聲援碼頭工人而舉行罷工。另外,農業工人還提出了增加工資、改善伙食的要求。他們甚至還讓營地的一些建築物起火,並且自行武裝起來,設立路障來阻止歐洲人接近海岸。
這些人絕沒有想到,蘇格蘭工人中有一位令人敬畏、聲如洪鐘的傢伙,當他發現道路被罷工者切斷,就從他的車上一躍而下,用蓋爾語大聲謾罵這些非洲人。土著人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陌生人及其野蠻的語言攻擊嚇呆了,他們立即丟下武器逃掉了。
這只是一個小小的例子,然而從這裡我們可以看到,群體從來都不會聽命於溫和,而是隻向嚴厲欺壓他們的暴君低頭。
這個道理,早在1795年的10月裡,就被拿破崙·波拿巴看得清清楚楚。
正是在這個月裡,奉命鎮壓騷亂的他,破天荒地發明了大炮的平射技術,將大炮的炮口對準了自己的同胞。那天清晨,一聲令下之後,炮彈已經上膛的大炮,就開始向“黑壓壓的畜群”轟擊。
這段射程很近,足可以一次致命,然而當第一排炮打出之後,並沒有將所有的人都炸死。有的只是被炸掉一隻胳膊或是一條腿;有的被炸開了腹腔,卻還一息尚存;有幾個命好的人甚至沒有受傷。
可是正當河水般的血流流向早已挖好的壕溝時,又是一聲令下,騎兵手持軍刀和手槍衝向了倖存者。刀劈槍擊之後,那些一瞬間之前還在大聲怒罵的群眾,頓時停止了最後一聲喑啞的呼叫。
幾年之後,當拿破崙進入議院,嘗試著以演講的方式來與議員們進行溝通時,又遭到了議員們的激烈反抗。
於是拿破崙的弟弟呂西安調集了一隊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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