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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全部威信與名望之後,他便不再有機會出來表現他的口才。議員們不等他吐出一個字,就怒吼著將他的聲音淹沒,而且不留任何機會來讓他提出指控。在大會主席的欣然同意下,一個又一個的演說者登上了講臺。羅伯斯庇爾剛想要為自己辯護,聲音就被一陣陣的狂呼給壓了下去。
600名受到壓制的膽小議員,將幾個星期、幾個月裡積累起來的一切怒火、一切委屈統統地集中了起來,向這個人劈頭蓋臉地砸了過去,[小說網·。。]而在此之前的時間裡,他們甚至一見這個人就渾身發抖。
在幾個小時之後,事情終於有了結果,羅伯斯庇爾被剝奪了法國公民權,並被投入了監獄。24小時之後,這位昔日法蘭西政壇上風頭最勁的演說家,最有權勢與名望的獨裁者,已經被人打爛了下巴,橫躺在國民公會前廳的兩條長凳上面,鮮血染透了他的衣服。
我們看到了名望的巨大作用,羅伯斯庇爾政治生涯的起伏就很好地說明了這一點。與這點聯絡在一起的,則是議會群體起起落落的情緒,關於這個問題,我們將在下面的研究中談到它。
(8)遊走在情感的兩極
群體容易陷入極端情緒之中,這一點我們已經在前面的研究中得到了證實。現在我們要說的是,在絕大多數的時間裡,議會也具備群體的該項特徵。
當議會因為某種原因的刺激而變得極度興奮時,它也會變得和普通的異質性群體沒什麼兩樣,這時它的感情就會表現出總愛走極端的特點。
每當議會陷入了極端情緒之中,我們就可以看到它或是做出最偉大的英雄主義舉動,或是犯下最惡劣的過失。那些議會中的議員們,也將不再是他自己,他會完全失去自我,投票贊成最不符合他本人利益的措施。
從法國大革命的歷史事件裡我們可以看到,議會是怎樣嚴重地喪失了自我意識的,又是怎樣讓那些與自己的利益截然對立的建議牽著鼻子走的。
比如說,貴族放棄自己不納稅、不當兵、可直接擔任公職等方面的特權,無疑是個巨大的犧牲。但是在國民公會大會那個著名的夜晚,他們卻毫不猶豫地這樣做了。
又比如說,議會成員們放棄了自己人身不可侵犯的權利,便使自己自己永遠處在死亡的威脅之下,而他們卻邁出了這一步;這些議員們似乎並不害怕在自己的階層中濫殺無辜,雖然他們很清楚,今天他們把自己的同夥送上斷頭臺,明天這可能就是他們自己。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事情,是因為他們已經進入了一個完全不由自主的狀態,任何想法都無法阻止他們贊成那些已經把他們衝昏了頭腦的建議。
這種無意識狀態的到來,往往是極度突然的,議員們前一天還在極力譴責的東西,很可能在第二天就被透過了。造成這種情況的是他們的混沌頭腦,再也沒有其他的原因。
我們可以看到,在所有情緒激昂的議會上,都會出現同樣的無意識現象,尤其以大革命時期的革命黨人最為嚴重。
這些革命黨人組成的議會,批准並下令執行一些他們引以為榮的措施。而那些措施不只愚蠢透頂,簡直就是犯罪。
他們殺害無辜,殺害他們的朋友。在右派的支援下,左派全體一致,在熱烈的掌聲中提議將丹東定性為人民公敵,於是這位革命黨人的天然首領,這場革命的偉大發動者和領袖,就這樣被送上了斷頭臺。
在左派的支援下,右派又全部一致,在最響亮的掌聲中表決透過了革命政府最惡劣的法令。議會全體一致,在一片熱烈叫喊的讚揚聲中,在對德布瓦、庫車和羅伯斯庇爾等人熱烈的讚揚聲中,不由自主地一再舉行改選,使殺人成性的政府留在臺上,讓羅伯斯庇爾這樣的劊子手主導法蘭西民族的命運。
在牧月22日,整個議會透過決議,決定由劊子手來對議會進行“全面的清潔”。
在熱月8日,在羅伯斯庇爾的最後一次發言結束後,議會又拋棄了他,將這位新時代的暴君送上了斷頭臺。
這幅畫面看起來昏天黑地,但它卻十分準確地表述了當時的歷史畫面。議會若是興奮和頭腦發昏到一定程度,就會表現出極端的特點。它會變成不穩定的流體,受制於一切刺激。
在1848年,議會再一次向我們展示了它的極端多變性,一刻不停地從一種感情轉向另一種截然相反的感情。
我們可以看到,在這一次次的動盪中,議會多次因為自己的分裂、嫉妒和猜疑,也因為它的盲信和無節制的願望而墜入地獄。
當議員們聚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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