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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亦永遠難以改變它永遠存在變數的特性。
太后壽辰將至,百官各有言表。
禮部聯合太常寺、鴻臚寺、光祿寺上奏壽典諸事,凡歌舞戲目、酒醴膳饈,無一不面面面俱到,且處處念顧太后儉樸之德,天諸事化簡為繁,棄奢華求溫馨,只如一場富貴人家的天倫團聚的同堂歡宴。
壽典奏請獲准,鴻臚寺卿蒙闕又道:“太后慈儀仁懷,事事以皇上先,以天下先,現今我大燕皇朝物阜民豐,風和日麗,正是太后頤養天年時候。然後位空懸,中宮無主,諸事仍擾清修。惟今之計,應早日定奪一位四德兼備的娘娘入主中宮,以減太后劬勞。”
禮部侍郎謝鳴歧道:“吾皇英明,宮中娘娘無一不是德才兼備。然皇后者,一國之母是也,在其位,須門楣清貴,貞靜嫻雅,弘毅寬厚,清平和允,非如此不能問其位。當今宮中,惟麗妃娘娘當得此譽,臣奏請皇上立麗妃娘娘為後。”
這兩位的話僅是一個開端,中書令司勤學這幾日感染秋寒休養在家,胥允執、胥懷恭皆負手旁觀,是而擁戴麗妃為後之聲此起彼伏,不聞不同之音。
“魏愛卿。”兆惠帝將目光投向魏藉,“茲事體大,魏愛卿為何一言不發?”
後者高舉玉笏,道:“稟皇上,諸位臣工力舉容妃娘娘為後,微臣力當避嫌。”
兆惠帝哂道:“有道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魏愛卿一心為國,胸無偏私,何不坦蕩直言?”
魏藉稍作思量,道:“淑妃娘娘出自江北王家世家門第,品格溫柔敦厚,穩重和平,足堪母儀天下。”
“魏愛卿力薦淑妃的話,便有兩位後位備選了。”兆惠帝含笑沉吟,“諸卿所言都有幾分道理,立後之事關乎社稷千秋,朕與太后及一干宗親長者好生斟酌,諸卿也當揆情度理,審慎薦賢,擇時再議。”
言罷,兆惠帝揮袖退朝。
今日恰逢九月十六,是兆惠帝登基後,將每月十六定為帝與太后共用午膳的孺慕日。康寧殿正殿,母子團桌而坐,立後事宜不可避免地成為了膳間話題。
慎太后命寶憐為自己挽了袖,卸了指戒手飾,親手盛了一碗蓮藕鯉魚湯置到皇上跟前,嘆道:“這魏愛卿當真是恁會做官,那些個力舉麗妃的哪一個不是出自他的授意?他卻獨具一格地將淑妃抬了出來,哀家不必說,皇上也曉得這淑妃的氣候比著麗妃差了一截。將一個遠不是自家閨女對手的人推出來,還能在皇上和群臣面前演一位公正賢臣,這魏愛卿比當年的薄呈衍還懂得做官不是?”
兆惠帝也為太后布了幾箸素膳,問:“麗妃不討母后喜歡?”
慎太后笑道:“討不討哀家的喜歡不要緊,主要是能真真正正地懂得為皇上著想,為大燕皇朝的子孫萬代著想。”
“蠲兒、柔兒、靜兒都很好。”
“他們是哀家的孫兒孫女,當然很好。到了哀家這個年紀,自己的孫兒哪有看著不好的?後宮裡恁多身強體壯正值育齡的妃嬪們,前朝的事固然不能輕怠,子孫綿延的事也得放在心上。無論是誰做皇后,都須令得後宮繁榮。”
兆惠帝用了一匙濃湯,頷首:“母后說得有理。”
“麗妃出身佳,模樣俊,又為皇帝生下了大皇子,作為皇后的第一人選無可厚非。只是,她太過的容不得人,如今與容妃同在妃位,縱然抓住了什麼短處做怎樣的處置都須經過哀家。一旦成為皇后,做了後宮諸妃的主子,剎剮存留便只是皇后娘娘的一句話罷了。”
兆惠帝將一匙茄鯗送入口中,細細嚼嚥進腹,而後再品饗了一枚水晶蝦仁,頷首道:“御膳房的人進益了,今天的幾道菜做得都不錯,母后快嚐嚐。”
“他們知道長進就好。”慎太后對付皇家男人用得從來都不是步步緊逼的套路,點到為止,點不到也當適可而止,“這道雙椒鴨絲也很入味,皇帝吃吃看罷。”
膳後,兆惠帝預定是回明元殿看幾道摺子,但天街走了一半,他心念一勸,改弦易轍,駕臨德馨宮。
其時,薄年著短襦長裙,在殿後小花園的亭內彈琴自娛。今上兀自尋琴聲而至,還是緋冉眼尖目明,率眾跪迎,驚得主子也趕緊起身接駕。
“朕不叫王順招呼,倒忘了你們。”兆惠帝心情頗佳,快步走進小亭,“都站得遠點,朕和你們娘娘有話要說。”
薄年伸手攙扶:“皇上是打太后那邊過來罷?才用過了膳,臣妾命人沏一盅前時王公公送來的綠茗煙翠來。”
兆惠帝覷著容妃唇角那抹莞爾淺笑,道:“朕和太后說起了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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