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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你的醫術是用來醫人,而不是害人。”
她淺聲細語:“活著時當然不做,死前不妨破例。薄光活時一人,死了也一命,王爺嬌妻愛子一家三口,用來給薄光陪葬,值得一試。”
他右掌抵在她粉頸間的脈博跳動處:“最省事最穩妥的法子,是此時殺了你?”
她笑語嫣然:“王爺若有意出手,還請儘快。”
他冷噱:“晚了便有人救你不成?”
“是啊……”
外間一串跫音抵近,女史報道:“尚儀大人,王省監來了。”
“薄尚儀,奴才是王順,皇上命奴婢為您送雲中銀葉過來。”王省監,內侍省監王順是也。
她水眸波光瀲灩,道:“請王省監進來。”
王順推門邁入,抬眼道:“薄尚……奴才見過明親王爺。”
“王公公免禮。”明親王將眼前女子拘限於自己懷抱範疇,一手扶纖腰,一手攬香肩,和悅淺笑,“皇上龍體可好?”
您今兒早朝後不剛剛見了?王順彎腰伏首:“皇上龍體安泰。”
“請代本王請皇上安。”
“奴才一定轉達。”
“王公公是內侍省之首,來尚儀局有什麼公幹麼?”
“奴才奉皇上吩咐,為薄尚儀送些消暑的茶葉過來。”
“勞皇上費心。眼下東西送到了,皇上跟前一時也少不得王公公伺候,莫在外耽擱太久。”
“是,奴才這就回去了。”
這席對話恁是密集,薄光耐心等待,眼瞅著王公公在王爺氣勢壓迫下掉頭即離,她道:“王公公,本官稍後會向皇上謝恩。”
“不必了,薄尚儀。”王順笑容滿面,“皇上說這大熱天的您不必特地跑上一趟,今晚皇上去德馨宮看望二皇子,到時一併謝恩不遲。”
她屈膝微福:“微臣謹遵聖諭。”
“奴才告退。”王順向外邁了兩步,倏爾立定,訝呼中拍了自己腦門一記,“瞧奴才這個記性,皇上還命奴才完成這趟差事後去請明親王到聽雨堂下棋,奴才竟給忘了,該死啊該死。”
二六章 '本章字數:2240 時間:2013…07…14 00:07:26。0'
聽雨堂。
彷彿是為了應景應時,今日午後風起雲動,日陽隱沒,雷電交加,一場大雨傾盆而下,打溼了紫晟宮內的殿臺樓閣、花草樹石,也打溼了處於風雨中的諸人心情。
明親王受帝之邀,到此共赴手談。
“幾個月沒有和皇兄下棋,皇兄棋藝更上層樓,臣弟敗得心服。”
今日颳得東南風,兩人為了欣賞雨景,選擇在北窗前設局。但彷彿被窗外芭蕉落雨的瀟瀟聲響所染,第一盤對弈結束得稍顯匆促,開局未過一炷香的時間,胥允執棄子認輸。
兆惠帝瞥一眼那枚被棄的子,道:“不戰而降,實在不是允執的風格。”
胥允執囅然:“人總是會變的。”
兆惠帝淡哂:“我們兄弟三人中,論及琴棋書畫,懷恭高於朕和你。但一直以來比及懷恭,朕偏愛和你下棋,你道為何?”
當空突起一聲驚雷,雨聲驟響,窗外瀟瀟更疾。
明親王略略提了聲量,搖首道:“臣弟不知。”
兆惠帝一臂探出窗外停留須臾,沾得一手雨氣,揮退王順忙不迭奉來的軟巾,道:“懷恭的棋技明明遠高過朕,每回和朕下棋卻都是輸多贏少。無非因為朕是太子,是皇上,他有意無意的承讓,朕屢勸無果,只有領情。但允執不一樣,和允執下棋,朕可以體會到全力以赴勝負難料的愉悅,如斯棋局,結果並不重要,過程最是令人神往。”
那個懷恭竟還有這份心思麼?他小有意外,道:“懷恭比微臣更會做皇上的臣子。”
“這雨水在天上時稱之為雨,下到地上便成了水,不過是環境不同罷了。”帝高舉手掌,看著水珠一滴滴落下,“大殿上,朕是君,你們是臣,就算只是為了做給那些對繁文縟節奉為圭臬的文人儒土們看,是該保持恭敬。但進了這裡面,朕是兄長,你們是弟弟,兄弟之間若還那般拘謹死板,致使家中與朝中毫無區別,朕這個一國之君又有何樂趣在?”
他微笑。皇兄此話,等同談心無異了呢。但皇在前,兄在後,“樂趣”兩字,本來就不是一位一國之君該有的東西,或者說,一位一國之君惟一的“樂趣”,該在那頂皇冠上。那是居於頂點俯睨眾生者獨享的特權,也是代價。
“兄弟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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