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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了一隻修長的手。微微側目,那手正好也稍稍使了力氣捏她。讓她心底動
了動淡淡升起一絲安心。
不大的一會兒功夫,李衛就帶著幾個宮女提著三層竹密雕銅食盒走了進來
,龍紋塌上早就有宮女進來擺了張紫檀木雕花小几。李衛親自接了蓋子又一樣
一樣的擺好,隨後旁邊跟著的小太監接了宮女遞過來的銀筷,每樣嚐了下又等
了半刻才都緩緩撤了下去。
三個人盯著一桌子菜,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件事。
窗外忽地一聲炸雷,銘兒顫了顫更鑽進了鬱錦懷裡,接著便聽見憋了許久
的大雨傾盆而落,耳聽著打在宮牆琉璃瓦上,淅淅瀝瀝到真像大珠小珠落玉盤
。
“來,銘兒,父皇抱”懿軒和順的看著銘兒伸出雙臂,小肉糰子被驚雷嚇著
,直想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顯見的,父皇的胸膛比母后寬廣,一掙扎那小
手就挨著懿軒了。
鬱錦見銘兒要跟懿軒,隨著他被接了過去,自己也站了起來,又動手拿了
衣服裹在銘兒身上,
這才三個人又坐了下來。李衛到底是個有心的,不用懿軒吩咐什麼也知道
膳食該怎麼預備,一桌子清清淡淡又不失顏色的菜餚,到叫銘兒起了胃口。本
說是不多吃的,臨了確吃了大半碗的粥還不夠,鬱錦到底念著他剛退了燒,不
敢多吃,只哄著又餵了幾樣菜,便叫人撤了下去。
外頭稀里嘩啦的雨聲耳聽著是越下越大,天也是烏成了一團,屋子裡紫檀
木臺式宮燈早就被點著了。許是這樣安穩朦朧的情境,又許是吃飽了東西,銘
兒只在懿軒懷裡沒說幾句話,便咕咕囔囔的睡著了。
鬱錦見銘兒睡著本有心接了過來安放,確不想懿軒已經把他放到身邊,末
了又摸了摸他額頭仔細的給他搭了錦被。鬱錦在對面瞧著他的精細,心底再次
起了波瀾。
“你這一年多不在,你只當我做這該娘做的事情還少麼?”懿軒的手還搭著
被角,身子還倚在一側,眼睛也還專注的盯著銘兒,偏偏話確是說給她聽。
鬱錦微微垂了睫心裡莫名的發酸。她自然是知道他的不容易。自從前皇后
陳容媛因為銘兒的事被廢打入冷宮尋了死,這闔宮上下誰不知道銘兒在皇上心
裡頭的重要。
又加上新皇繼位統共不過5年,之前做賢王的時候正好趕上老皇身體反覆
無常,他藉口只說不敢成親還表了孝心,最終還是拗不過禮法制度也才娶了皇
太后的表侄女一人。
及至登了大位,皇太后見宮裡冷清的實在不像話,他確又以前朝不穩做借
口,最終雖到底還是按照禮法選了一批秀女上來,也統共不過10來人,就這些
人中,他至今也還有幾人未見過。
所以,可想子嗣單薄,除了銘兒一個孩子外,也就只有良妃的一個兒子辰
妃的一個女兒罷了。懿軒確又偏偏早早就立了銘兒為太子,為了這也不知道多
少大臣上奏表示過不滿,他確是鐵了心的看重這孩子。
就是她對外宣稱暴病搬進了未央門,他也沒有一絲冷對。又因著宮裡的嬪
妃對他這份愛銘兒的心,也確實無人敢攬這樣的閒事,皇太后與他向來又不親
厚,自然也無法相托,少不得這一年多來,只能自己帶著銘兒,到多半是在這
御書房度過。
這話他不說她也知道,可現在他說出了口,就叫她心裡頭莫名的覺得絲愧
疚,他到底是皇上,這大周的一國之君。
每日5更便要起來上朝,只忙到三更天才能睡的人。要顧著天下黎民百姓
,還要應對朝堂上心懷百態的群臣,末了還要安撫內廷的十幾嬪妃,現在還要
加上親自照顧三歲稚子,這份累心,繞是鐵打的人都會覺的累。
她的心終究是不夠硬不夠狠,若不是把她逼到死角,即便是害過她的人她
也不願意痛下殺手。儘管她深知那樣也許會留下無窮禍患,但總還存著一點善
念。
正如她知道的,愚鈍未必是禍,聰明未必是福,太極致的狠可以斷了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