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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她總算是明白道理了。馬奎說:“做得對,我支援你!那個於三姑,等我有時間非收拾她不行。反動派該殺。”他惡狠狠地說。人們聽說後,不禁為於三姑捏了把汗,一般來說,這個馬奎是說到做到的。而於三姑則用一場幾乎要了她老命的大病來表示對無產階級專政鐵拳的敬畏和悔過自新的決心。
但高麗華並沒有像馬奎希望的那樣恢復正常,其中最重要的是不再和他同床。這次,她又有了新的說法,認為屯子裡有人要害她,她那天肯定是中毒了,幸好她身體好,抵抗力強,才死裡逃生。
“瞎扯!”馬奎吼叫著,“你那天和我們吃的都一樣,我們咋沒中毒呢?再者說了,連大夫也沒確診。”
高麗華直著眼睛,愣愣地看了馬奎半天,忽然從炕上跳了下去,跑到外屋,一會兒工夫她就跑了回來,手裡拿著水瓢,喊道:“我知道了,不是飯,是水,對,是水。這水裡有毒。”
馬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看著高麗華在房子裡跳來跳去,半晌才鐵青著臉說:“我們又不是不喝水。”
“不,那天早上就我喝水了,你們沒喝。”高麗華很有自信地說。
“那做飯不得用水?我們咋沒事呢?”馬奎的臉色依然是鐵青的,話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那是開水,消毒了。”高麗華的語氣比剛才還要堅定。
馬奎語塞了。東北的農民喜喝生水,高麗華自然也不例外。
“那以後你就喝開水唄。”馬奎雖然覺得高麗華在胡思亂想,但一時也找不到反駁她的理由,就敷衍著說。
“不,我已經中過一回毒了,再有第二次非要我的命不可。我不想死。咱家打水的水井有問題,我以後不喝這口井的水了。”
“行,你要咋的都行。你喝別的井的水,我們還喝這兒的,看看到底有毒沒毒。”馬奎一方面不願意和她糾纏,一方面也想用事實教育高麗華,讓她扔掉那些不著邊際的想法。
從那以後,馬家就出現了一個怪異的情景。高麗華每天自己去村西頭挑水,回來後就倒進一個小缸裡,這缸放在她和馬奎住的房間裡,然後就幾乎是目不轉睛地看著缸,也不說話,渴了就從這缸裡舀水喝。家裡人被她弄得哭笑不得,開始的那幾天,老五想讓步,說:“咱就聽我嫂子一回,和她喝一樣的水吧。”
“你說啥?”馬奎的眼睛立時就立了起來,“她有神經病,你也有呀?”
“娶這媳婦真遭罪。要依了我,早就讓她老實聽話了。”馬奎的母親說。這是個比老伴兒脾氣一點兒也不差的女人,據說前兩個兒媳婦見到她渾身都打哆嗦。
“瞎說啥呀。”馬奎的父親趕緊制止道。他偷眼看看馬奎,見兒子似乎沒有聽到母親的話,就放下心來。他知道馬奎對這個高麗華可不一般,前兩個兒媳婦經常挨馬奎的打罵,就是死了,馬奎都沒掉一滴淚。“好小子!”老頭子心中讚道。他覺得兒子比他的心都要硬,都要狠,就很是高興。
“讓她作。水再大沒不過船去,看她能上天。”馬奎惡狠狠地說。他的臉在這一瞬間就青了,牙齒咬出來的聲音,周圍的人都能聽到。他們害怕地互相看看,沒有人再敢出聲。
這年冬天,馬家人就是在這種光景中度過的,連過年也沒個喜慶的氛圍。初一,馬奎一怒之下去了縣城找他的朋友們,喝得酩酊大醉。到晚上朋友用車把他送了回來,他已經走不了路了,被人扶上了炕,倒頭便睡著了。
半夜裡,馬奎忽然醒了,口渴極了。“這白酒喝了就是口渴。”他想著,喊道:“給我弄點兒水來。”
但高麗華似乎沒聽著,她睡在對面的北炕上,兩人不住在一起從高麗華中毒後就開始了。一想到這事,馬奎就恨不得要殺人。
“你他媽的睡死了。”馬奎咆哮著。他心裡湧出了怒火,他知道今天這個火氣和平常不一樣,是他要犯打人毛病時的前兆。他只等了五秒鐘,就從炕上一躍而下,衝向北炕,一把就把高麗華的被子掀開了。他剛舉起手,就不禁大吃一驚。被子裡沒有人。他一下子愣住了,好幾個念頭出現在他的腦海裡。“上廁所了?餓了,到外屋做飯去了?”但在這清晰想法的後面卻有一層模糊不祥的陰雲,是他不敢仔細去想的直覺。他下意識地衝出屋子。
月光從外屋的玻璃窗透了進來,由於雪的反光,增加了月亮的光芒,但即使如此,冰凍的窗玻璃還是擋住了大部分的光,屋子裡很黑,馬奎瞪大了眼睛,看了一會兒。眼睛逐漸適應了黑暗,模糊的屋子亮了起來,馬奎沒有看到任何人。這時他看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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