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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恐嚇她的人和公司沒有關係啦?”古洛喝了一口剛端上來的茶,好苦,他差點兒把茶水吐了出來。他看到胡亮也皺著眉頭,再看看那位賢妻良母,她很高興地笑著,似乎在說可把茶沏好了。
“沒有,絕對沒有。我敢打保票。我們公司的人我都瞭解,那種流氓地痞是一個也沒有。就是有,我們也有辦法制他。你當簡總是白給的?”他的眼睛裡露出了兇狠的光。
“好吧。就說到這兒吧,以後我們可能還會找你。”古洛站起身來。
“急啥?吃了再走唄。要不咱們到外面整點兒?”劉鐵樹笑了笑,臉上浮現出和他年齡不相稱的皺紋。
“不了,謝謝。要是想起什麼給我們打電話。”胡亮遞給他一張名片。劉鐵樹也急忙拿出兩張,給了古洛和胡亮。
出了門,迎接古洛和胡亮的是傍晚的涼風,颯颯吹來,樹葉在輕聲吟唱,風比剛才進去時要涼一些,所以也更令人愜意。太陽的餘暉越發弱了,已經失去了金色的光亮,只是將透亮的一半藍天染成淡淡的玫瑰色。吃完飯散步的人很多,他們穿著隨意,有的帶著孩子,有的帶著狗,享受著平和、美麗的夏夜。路燈已經慢慢亮了起來,預告著黑夜即將來臨。
“這個人似乎不愛說話,不過卻告訴了我們不少事情。”胡亮笑著說。
“平常肯定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城府卻不深,他的沉默主要是沒有什麼可說的。”古洛說。胡亮笑了起來:“肚子裡空空如也。”古洛也笑了:“好,這雙關語用得好。但我想還是見過那個姬紅雨的前男友後再說吧。”
“行,打個車走。”胡亮說。
“別,咱們還是坐公共汽車吧。”古洛制止住胡亮。
“可以報銷。”胡亮說。
“給公家省點兒,讓空氣好點兒吧。”古洛笑著,也不管胡亮,徑直往公共汽車站走去。他說的是實話,但還有一個原因他沒說,那就是他是個極其保守的人,從不願意改變已有的習慣。過去他一直乘公共汽車,在那裡他就覺得放鬆、愜意,雖然擁擠的時候,他的心裡也在罵街,而公共汽車不擁擠的時候比東北不下雪的冬天還要少。可他還是認同這古老的交通工具,他常說:“有公共汽車,我不坐小公共,有小公共我不坐出租。”
其實,茅逸的家並不遠,坐公共汽車才三站。這個年輕人住在一幢舊樓裡,大約是八十年代蓋的,外面是紅磚牆,但裡面的房間挺大,房子的舉架高,便於裝修。茅逸也沒有浪費這稀缺的資源,他把房間吊了頂,裝上大吊燈,再加上牆壁和地板很講究的裝修,讓房間顯得氣派、豪華,不過交換條件是天花板低得讓人覺得憋屈。
他皺著眉頭,把古洛和胡亮讓了進來。這是個個子和胡亮差不多的小夥子,長得也很漂亮,黑眉毛、大眼睛和鮮紅的嘴唇,色調分明,像是畫上去的一樣。他似乎要出門,穿著一身筆挺的西裝,不過體型實在不怎麼樣。他和現在的年輕人一樣,待人毫不客氣,既沒有給兩位公安局的客人泡茶,也沒有別的飲料,可自己卻不斷地喝著藍花瓷杯裡的茶。
“我和她黃了。我不是在這裡說她壞話,這個女人我是伺候不起了。”
“為什麼?”古洛問道。
“啊?”他放下茶杯說,“脾氣太大。我這人脾氣也不好,這叫性情不和,處了一陣子,就黃了。”
“處了多長時間?什麼時候黃的?”古洛看了看茅逸蹺到茶几上的腳。茅逸察覺到了,就放下腳,說:“沒多長時間,大概是……”他想了一會兒,有些猶豫地說,“有一年多吧。”
“到底多長?說清楚點兒。”古洛帶著點兒嚴厲說。茅逸顯然有些慌亂,他實在不知道這有多麼重要。他欠起身,坐端正了,說:“一年八個月吧。”
“不短嘛。”古洛意味深長地說。
“不,時間看起來不短,可我們見面的次數少,一個禮拜,有時半個月才見一次面。因為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正要畢業,很忙。”
“是別人介紹的還是自己認識的?”
“自己認識的。我們是在一次舞會上認識的,現在這年頭,只能到公共場所自由戀愛了。”
“一見鍾情?”
“也算吧。”
“那是什麼時候?”
“有兩年了。”
“不是才一年八個月嗎?”
“是,正式處物件是一年多。”
“黃得太輕易了吧?”
“不,除了我們兩個脾氣不對付外,你知道她爸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