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人。
“樊高,知道吧?”胡亮沒有被楊財根獨特的熱情所感染,他的口氣甚至是嚴厲的。楊財根的臉一沉,目光惡毒地盯了一下胡亮。這並非是因為他城府不深,而是因為他難以掩飾的虛偽與真正的、猛烈的兇狠混在一起,完全像個猛獸,這是他的理性所不能控制的。“嗯,認識。”他的語氣有些勉強。
“據說,你們倆,對了,還有死了的劉詩白,有筆贓款沒有交代,是準備出去過好日子的?”胡亮單刀直入。
“什……什麼?有錢?贓款?”楊財根的慌亂任誰都能看出來,“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呀。”他很快冷靜了下來,“我們全都交代了。你們公安局好厲害,誰也休想從你們眼皮下矇混過關。”
“噢,是嗎?可最近有人揭發,說他和你們一起藏匿贓款。但樊高出獄後,自食其言,不打算把錢給他,就是說,要獨吞。”
“這……”楊財根的眼睛飛快地轉動了一下。“這種外向的人怎麼能犯得了罪呢?”胡亮想。
“那就是他的問題了,我沒有參與這事。”
“你說是樊高個人的事?”胡亮追問道。
“對。他很可能這麼幹,這個人,就是這樣,太貪財了。”
“你們不是同夥嗎?”
“不,有的事是一起幹的,有些事不是。你看,我們的刑期也不一樣嘛……哎呀,我倒黴啦。這傢伙還有沒交代的,可我判得比他還重。”楊財根叫了起來。
“冒充晉人手筆的畫不是你們共同乾的?”
“那倒是。”
“就是這幅畫的贓款沒有找到,據說是最大的一筆錢,有好幾百萬,說說是怎麼回事。”
“這……這幅畫是賣了。可你們不知道,那個買主沒給我們錢呀。至少我不知道他給過。”
“買主是境外人員?”
“對,一個印尼華人。”
“可他說給了。”
“給了?證據呢?有發票嗎?有我們的收條嗎?說給我們錢的那個人,我就沒見過,後來又說那個人失蹤了,完全是栽贓陷害。我當然不能承認。”
“你說你沒見過那人,那樊高見過沒有?”
“這我就不知道了……難道他……這傢伙好陰呀。”楊財根裝作自言自語地說。
“問題不在這裡,而是揭發的人說,樊高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女兒……”胡亮故意停頓了一下。果然這個小個子頓時跳了起來:“什麼?!告訴他女兒啦?媽的!不想活啦!”他忽然停了下來,讓胡亮想起了緊急剎車,也像剎了車後一樣,暴躁的楊財根重新啟動車,這回是要掛倒擋了。
“是嗎,他告訴了他的女兒?這和我沒有關係。”他長長地撥出口氣,努力平復著情緒。
“可他的女兒卻把這事說出去了,最近遭到很多人的恐嚇,他女兒有些扛不住了。”胡亮像是沒看出楊財根剛才拙劣的表演一樣,慢條斯理地說。
楊財根緊張起來,他臉上的血湧了上來,和面板的顏色混在一起,成了紫紅色。汗水從頭髮上淌了下來,流到腮邊,再滴到骯髒的褲子上。他額角上的青筋暴露得那麼明顯,讓人覺得他的頭就要炸了。
“完了!完了!”他忽然搖著頭說。胡亮看到他佈滿血絲的眼睛裡閃爍著光,胡亮斷定那是淚光。
“我怎麼能信任他呢?一個小兒科、一個賣不出畫的廢物。我這牢算是白坐了。哎!”他又長長地嘆了口氣,這次像是把所有的力量都嘆了出去一樣,他的身子明顯地軟了下來。
“說吧,我們可以想辦法不給你加刑。”胡亮裝作同情地說。他很討厭眼前這個瘦小的傢伙:他的臉沒有洗乾淨,眼睛邊上有哆目糊(眼屎),說起話來,嘴角泛著白沫。
“加刑就加刑,出去沒錢了,還不如在這裡面待著呢。”楊財根兇惡、陰森地看著胡亮說。他毫無畏懼,暴露出真正的本性。
“那你是要袒護你的好朋友了。”古洛慢悠悠地說,比胡亮表現得更輕鬆,彷彿不是在詢問犯人一樣。
“妄想!他妄想!誰也不要想好好活了。我說,是你們說的那樣,我們從那個印尼華人還是華僑那裡收了五百萬。幸運的是那個交錢的人下落不明瞭,連他的主子都找不到他了,當然這和我們無關。然後我們在你們公安裡的人告訴我們危險,我們就把錢藏起來,說好就是被抓住,誰也不能說出來。如果一個跑了,也不能動這筆錢,等我們都沒事了再分。可……”楊財根氣得說不下去了。
“錢在哪裡?”胡亮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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