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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嘛。”武朝宗帶著歉意說。
所長聽到客人的來意後,立刻查起過去的戶口登記簿。這時已經是晚上七點了,大家都沒吃飯,餓得很。所長有文化,但不機靈,他自己吃得直打著飽嗝,卻忘了這些客人是從鄉下來的。
“找到了。”他拿出了許多陳舊的案卷。
警察們忍著飢渴,查詢起來。
這個公社人不多,再說是五十年代初期,人口很少。他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比武時死的人,他確實叫金風。上面註明那時他已經是六十七歲了。
“好傢伙!武功真不錯。這把子年齡了,還能和壯漢比武。”胡亮不由得讚了一句。
戶口和檔案上只寫著他生於天津。“可為什麼說北京話呢?”這是古洛的第一個疑問。檔案上說他沒有家室,是1947年隻身來這裡的。“1947年還沒有開始平津戰役,他為什麼來這裡?”上面說他是文盲,“但關喜德說他有很深的文化教養。”
“你們這裡有退休的老警察,或者五十年代初的幹部沒有?我想知道這個人的詳細情況。”古洛提出了要求。
所長想了半天,最後說:“我明白你的意思。沒有死的,也調走了。怕是找不到這樣的人了。”
一個死去的人,一個從大城市不知為何跑到這裡的人,一個在這發黃的紙面上沒有生命的人,卻被神秘的雲霧籠罩著,這就更引起人們對他的好奇心。
山區是所謂的“十里不同天”。當古洛和胡亮在縣公安局的招待所中一覺醒來時,陽光和鳥兒正在召喚著他們。昨天的疲勞經過一夜很像樣的睡眠,解過來了不少,尤其是胡亮,不愧年輕,就像昨天不過上了一天正常的班一樣。
他們洗漱完畢,就到街上吃了油條和豆漿。在往公安局走的路上,看見了老張。小縣城就有這個好處,總是能碰到熟人。
“正好。咱們直接去法院吧。”古洛提議道。他做事似乎是不緊不慢,但胡亮後來知道,這是個真正的急性子。
“好。往這邊走。”老張推著腳踏車,在前面帶著路。
“喂!”一個人好像是在喊他們,回頭一看,是江臨。昨天由於他回家就沒參加那讓古洛掉層皮的調查工作。
“什麼時候回來的?”老張問道。江臨跳下腳踏車,和老張並排走著。
“昨晚上坐長途車回來的。本來想找你們,打了一個電話,說你們走了。”那時農村打個電話就像現在大城市吸口新鮮空氣一樣難,但江臨還是打了。
“我得到一點兒新情況。就是那個死的老人,我們寨也都知道。他在我們寨也收過徒弟。有個人是我的親戚,不過死了。可聽他的家裡人說,這個老人是北京來的,而且來路不小,是縣政府的一個主任介紹來的。”
“噢。”古洛不禁心中一喜,“那個主任還在嗎?”
“不,已經死了。不過,那個主任也是北京人,姓郎,叫郎自清。他的家人現在還在縣裡。”
“好,今天就一起辦了。”古洛鬥志昂揚地說。
縣法院的檔案很全,好像“文化大革命”沒來過這裡一樣。古洛看到那個比武時誤傷人命者被判了二十年徒刑,雖然那時有期徒刑的最高期限沒有規定。古洛看到這個人叫溫玉龍,本省山陽縣人氏。“嗯,他和那個烏伏虎沒有血緣關係?”古洛滿腹狐疑。
在郎自清家,警察們見到了他的夫人。這個郎自清在解放戰爭時,率領縣裡的大小官吏和警察、警備隊起義,後來在這個縣裡當副縣長。“文革”初期,病逝。他的夫人雖然已經七十餘歲了,但還在縣參事室工作。不過,她只能拄著柺杖在家裡回憶一些對任何人和事都沒影響的往事,只比現在電視、報紙上的那些成功人士回憶的往昔歲月要好一點點。
“這個金風,我記得。他來過我家,是北京的一位老友介紹的。不過,那位老朋友也不認識他,人託人。”老人的記憶力很好。
“那位老朋友沒說是誰託的他?”古洛問道。
“沒有。”老人看了看胡亮,接著說,“絕對沒有。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我還勸自清,不要和這些來路不明的人交往。不過,也好,這個人後來再沒有來找過我們。”她慈眉善目,一頭白髮,發出銀色的光亮,手裡拿著一串念珠,不停地用手指摩弄著,人們說這是在數念珠。
“你們不知道他死了?”古洛和胡亮一樣,很不甘心。
“是嗎?我不知道。自清也不知道,我敢肯定。”老人看著胡亮,花鏡的眼鏡片反射著光,胡亮看不清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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