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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睡,只這樣抱著她直到天亮。
沈嘉玥緩緩醒來,發現皇上抱著她,身子扭動間,皇上亦有所發覺,輕聲道:“昨夜朕過來,你已經睡下了,朕便沒有喚醒你,半夜你夢魘了,你自己可知道?可是身子不適,讓太醫來瞧瞧罷。”
沈嘉玥淡淡道:“臣妾自己知道,不必讓太醫來瞧了,老毛病罷了,有幾年了,自從出了宮正……沒什麼,皇上不用擔心。”
皇上一下子明白了,話鋒一轉,“朕昨夜來有話要與你說,沒想到你卻早早睡了。”附耳過去,“你寫給朕的,朕自然要回你:定不負相思意。”
二人相視一笑,留下無盡甜蜜。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出自《卜運算元·我住長江頭》
第七章 愛屋及烏(1)
秋風拂過,花瓣隨風飄散,沈嘉玥正從永福宮回來,卻見一個紫色的人兒佇立在盈袖園中,玉樹臨風,蓮步過去,福身請安,皇上見她來,親扶起身,拉過她的手,不禁有些抱怨,“怎的才來?朕都在盈袖園等了一會子了,一路過來,累不累?”
盈袖園位於承乾宮裡頭妱悅殿前,因著沈嘉玥喜愛菊花,皇上便在妱悅殿前開闢了一個小小園子,種植滿園菊花,而盈袖二字,自然取自‘暗香盈袖’之意。這個盈袖園在旁人眼中象徵著沈嘉玥無人可比的恩寵,眾人既羨慕又嫉妒。
九月初各色菊花已然遍開滿園,淡然從容一如今日的惠貴嬪在皇清城中散著芬芳,用自己的真心與愛意贏得長久不衰的恩寵。即便她想要的從來不是恩寵,但她無疑是秋風中開的最豔的菊花。是啊,唯有菊花才能配上悽清的初秋,也唯有菊花經霜後仍能傲然挺立,譜寫一曲生命讚歌。
沈嘉玥一襲玫瑰紅碎花羅裙,雙鬟上插著一支八寶點翠步搖,又配著少許玫瑰形壓發,她甚少穿的這樣豔麗,反倒讓人眼前一驚,顰笑間隱隱含著幾絲悵然,貝齒微露,糯聲道:“這些路哪能累著臣妾,與麗妃娘娘說了不少話,一時忘了時辰,宮道上碰上了母親便聊了幾句,讓皇上久等了,只是皇上怎的在外頭,不入殿?”
皇上與她一同入了妱悅殿,待眾宮人退下,緊閉殿門,皇上才道:“朕想早些見著你,與麗妃有何可說的?她如今是愈發沒趣了,那你母親怎的沒來?”
沈嘉玥身子一顫,嘴角有些抽搐,旋即苦澀一笑,輕聲道:“麗妃娘娘可比臣妾小四歲呢,皇上如今便覺得麗妃娘娘無趣了,那臣妾也快要被皇上厭棄了呢。”輕嘆一聲,“是啊,後宮裡年輕的妹妹多的是呢,臣妾已經人老珠黃嘍。”
皇上自覺失言,不免讓人多心,眯了眯眼,輕聲道:“她和你如何能一樣,麗妃她……”無論是慕容家還是慕容箬含野心太大,‘日月當空’四個字豈是她能寫的?奪後位乃人之常情,是個女子都想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可奪帝位便不是。若非慕容家還有用處…又豈會留她野心大到想做武則天的女人?
沈嘉玥瞧見皇上眼眸裡的殺意,不覺身子一凜,寒意浸滿全身,坐著不動仍皇上將她擁入懷中,聽著皇上的話,心思早不在他身上了。
皇上見她發愣,指尖觸到涼意,關心道:“你冷麼?”見她半天不答話,急促喊她。沈嘉玥這才回過神,歉然一笑如百花叢中最鮮豔的牡丹,“皇上再說什麼?臣妾一時失神,沒有聽到。”
皇上抱怨道:“你老是不聽朕的話,看朕怎麼收拾你!”一個威脅的眼神拋過去,“朕問你冷不冷?你方才在想什麼啊,這麼出神,朕喊了你幾聲,你都沒說話。”
“臣妾不冷啊,”沈嘉玥不免心中抱屈,露出委屈的神色,“還不是皇上,方才提起麗妃娘娘,臣妾自然朝著皇上說的話想啊。”想起方才的話,不免一陣羞澀。
皇上瞪了她一眼,嘴上不饒人,心裡不由樂得不行,“如此一說,倒是朕的不是?朕瞧著是平素慣著你了,總是不停找朕的不是。”複道:“那你倒是說說看朕如何想麗妃的?”
沈嘉玥抿一口普洱茶,淡淡的語氣,冷淡中透著一股堅定之姿,“臣妾也不知道皇上如何想麗妃娘娘,這要看好幾個角度來說,不同角度不同的看法罷。”
皇上竟來了興趣,道:“那你倒說說看。”
沈嘉玥本以為她這樣一說,皇上是不願再聽下去的了,何況她也只是隨便一說,現下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好硬著頭皮說了,絮絮說來,“從封號角度來說,麗,美麗也,臣妾以為這是指麗妃娘娘美貌,或者說在皇上心裡她是美麗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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