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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道:“嫏妤啊,就你心軟,替她求什麼情啊。”
慎妃許美淑瞧了沈嘉玥一眼,巧笑間多了幾絲幸災樂禍,又對著主位上的太后低頭稱是,“太后娘娘所言極是。惠貴嬪弄得六宮怨聲載道,皇后娘娘就不必替她求情了,省得後宮人心不服,多加抱怨,娘娘也不想讓六宮眾妃嬪個個往鳳朝宮訴苦吧!”
皇后訕訕一笑,明知今日太后有意為難惠貴嬪,自己有心幫她也無力,便不再說話,只陪著太后靜靜坐著。
幾句話聽下來,沈嘉玥也明白了怎麼回事,心中卻冷笑,笑皇家無情,更嘲笑太后。雙膝疼楚更深,但心卻一點都不疼。皇后寵冠六宮時,後宮醋意漫天,你這個太后在哪裡?妍歡不過一個宮女卻得到無以復加的恩寵時,你這個太后又在哪裡?不過是看我不順眼罷了。沈嘉玥雖心中不平,也安安靜靜的跪著,因為她明白自己誰也靠不上,只能屈服在太后的威嚴之下。
太后見罰的時間差不多了,便道:“起來吧,自己好自為之,明白嗎?”
雙膝的痛楚漸漸佈滿全身,沈嘉玥謝了恩,強硬支撐著起身,又道:“臣妾明白。”
然而太后仍不願放過她,輕輕鬆鬆一句,“既然明白,那便抄《女戒》百遍,明兒未時送來壽康宮。”
沈嘉玥連連稱是,太后眯了眯眼,揮退她下去。沈嘉玥行了告退禮,才離開。回到合歡殿,只見趙箐箐在那兒把玩著茶杯,有氣無力道:“你還在啊,我沒事,你早些回去吧,雨越下越大了,宜欣必然等得著急了。”
趙箐箐嚇了一跳,才轉身,只見她衣裙上有些血跡,便心中明白了,著急問道:“這是怎麼了?莫非姐姐被罰跪了?”衝著錦織吩咐道:“趕緊去請太醫來。”
錦織剛要去,沈嘉玥攔下了,臉上浮起蒼白的笑容,“這些小傷沒什麼要緊的,若被太后知道,恐怕抄千遍《女戒》都不夠了。”
趙箐箐細想了想,便明白了定是為了闔宮不滿的事,揮退眾人,扶她坐下,看了看雙膝,還好傷口並不大,為她簡單包紮了下,不免抱怨道:“太后也真是的,何必罰跪呢。”又擔憂的看著沈嘉玥道:“這個樣子如何去侍寢啊?”對上沈嘉玥的詢問眼神,道:“姐姐你走後,寒瀧來說今兒晚上讓姐姐去皇極殿,等下鳳鸞春恩車便要來接呢。這可怎麼辦?”
沈嘉玥重重呼了口氣,“還能怎麼辦,便說身子不適。”又讓錦織進來讓她去皇極殿回稟。吩咐了一通,而後開始抄《女戒》,一百遍也不知何時才能抄完。
如此一來,趙箐箐也沒有再留下來,回了含德殿,畢竟抄寫一事,也無能為力。
這一夜,合歡殿的燭火燃至天明,沈嘉玥抄了一夜,至次日寅時,見抄的差不多了,才趁著天還未破曉,歇了一會兒,不過也沒睡著。
辰時剛過,沈嘉玥梳妝得當,便往鳳朝宮晨昏定省。眾妃嬪一見她,便是一陣幸災樂禍,沈嘉玥一如往日並未說話,只笑著聽完,約莫坐了一盞茶,便各自散去。沈嘉玥連忙回合歡殿,又是幾個時辰的抄寫,才算抄完。
正值未時,赤日偏西,沈嘉玥拿著抄寫的《女戒》,去壽康宮奉給太后,太后今兒心情不錯,倒也沒有為難她,囑咐了幾句便讓她回去了。
沈嘉玥棄了轎子,在宮道上慢慢走,雙膝已經好了不少,硃紅色的宮牆、明黃色的磚瓦,盡顯皇家莊嚴、肅穆和尊貴之感,迎面走來恭貴姬杜旭薇,她一身錦衣華服,相比下沈嘉玥要素淡很多。如花向來大膽,什麼話都敢說,看著走來的杜旭薇頗為不滿,小聲抱怨‘許是昨兒皇上去了她那裡,今兒高興走路都帶風呢,有什麼了不起的。’
沈嘉玥本想斥責她一番,話到口中卻沒說出來,只瞪了她一眼,而後見杜旭薇迎面,待她至跟前,兩人行了平禮。
杜旭薇款款一笑,如從前一般無二,拉著沈嘉玥的手說笑,旁人看在眼中,還以為她們親如姐妹。可沈嘉玥卻不願和她做戲,只淡淡掙脫她的手,又退了一步,小聲道:“你竟還能裝成這樣,我實在佩服啊,跟個沒事人兒似得,何必呢。”
杜旭薇臉上一僵,竟吐出一句,“給臉不要臉,弄得闔宮不寧,怨聲載道,什麼時候開始你也懂算計一招了,呵。”
沈嘉玥微微蹙眉,冷哼一聲,不願與她多說,揚長而去。
第三章 闔宮不寧(2)
四月二十日,新冊宮妃皆入宮。所有上記名秀女以後宮妃嬪不多為由皆選入宮中為妃嬪,並未婚配皇室宗親及朝廷官員。此次新冊宮妃最高不過貴人,有劉婧姒、蔣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