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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園的另一邊則是華貴人沈嘉瓊和靈貴人劉婧姒,兩人優哉遊哉的逛花園。沈嘉瓊體態略微豐腴,穿著一身緋紅鑲珍珠長裙,顆顆珍珠光澤如新,甚是美豔。而身邊的劉婧姒只一身天藍色高腰長裙,很是清新秀氣。劉婧姒是京都有名的才女,出口成章,引經據典,然沈嘉瓊一向不愛才學,也非才女,而難得的是她很欣賞才女,自然與劉婧姒很友好,靜靜的聽她說話,偶爾問上兩句,劉婧姒都能解答上來。
劉婧姒突然停住腳步,沈嘉瓊感到奇怪,明明方才還好好的,這是怎麼回事?順著她的目光向那兒看去,原是兩位妃嬪伴著皇上,站在瓊花樹下,瓊花飄落下來,顯得分外柔和。
沈嘉瓊嘟囔道:“那兩位是?……慎妃娘娘和許才人?”複道:“她兩有些相似,一看便猜出來了。”
劉婧姒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安心,緩緩點頭,“是她們,若說長得像當屬你和惠貴嬪娘娘了,你們可是親姐妹啊,她們不過是堂姐妹罷了。”看似無心,實則有意,問道:“對了,怎麼沒見你和惠貴嬪娘娘在一處說話啊,你們……”漸漸的閉上了嘴,有些事點到即可,說的很明白反而不好。
沈嘉瓊哪裡不知她的意思,對她本就沒多大防範,自然而然道:“我和姐姐也就那樣。”
劉婧姒要的就是這句話,哀嘆一聲,“當真羨慕許才人和慎妃娘娘啊,還有你和惠貴嬪娘娘,在宮中能有一個自己的親人真好,遇著事兒也能一起商量,哪像我獨自一人在皇宮中,孤立無援的,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沈嘉瓊見她哀嘆,又說出這樣的話,第一反應自然是以為她在宮中受了欺負,忙不迭的關心道:“怎麼?有人欺負你了?”
劉婧姒一開始咬著牙不敢說,只說沒有,可那副樣子擺明就有,沈嘉瓊又不傻,自然看的出來,直問了她好幾次,這才說了出來。
原是劉婧姒居住在婉嘉宮翠玉堂,翠玉堂旁邊的思絮軒是孝嬪連夢瑾的住處,連夢瑾很不喜歡她,常常找各種錯處處罰她,且她居住的翠玉堂,原是恭貴姬杜旭薇最得寵時皇上希望她入住的宮室,雖然她婉言拒絕如今也成了一宮主位,但只要想起從前便忍不住以各種賞賜為由藉機懲罰劉婧姒,劉婧姒完全是被遷怒的。一個是一宮主位的娘娘,一個是有太后這樣的親戚又服侍太后的嬪主,她都不敢亦不能得罪。只好極力忍讓,可這一忍讓也開始了她悲劇的生活。入宮才一月有餘,她已經被罰數次了,身上的傷亦有不少,這也是皇上只招幸過她一次的原因,看到那些傷,哪裡還有興趣做別的事。
劉婧姒平靜的講述著這些事,神色平淡,彷彿這一切都與她無關。沈嘉瓊也想起剛開始錢芬儀錢嫣然的刁難,好在後來因為得寵她不敢隨意刁難了。可劉婧姒嘴上說出來的一切明明告訴她,這個皇清城,這裡所有的人都是有手段和心機的。第一次懷疑入宮是不是錯了?第一次懷疑後宮中想要活下去是不是並沒有想象中的這樣簡單?
劉婧姒說完後,毫不介意的笑了笑,眼神望著對面的三人,臉上不經意間劃過一絲仇恨,“你說吧,方才我說的在不在理?宮中有一個親人在,鐵定比孤立無援的好。”聲音突然壓低,“底下的人都在說,要不是慎妃娘娘,恐怕這樣性子的許才人還不一定能進宮呢?說不定連終選都挨不到,更別說如今皇上對她的寵溺了。”
“這話怎麼說?”
劉婧姒望著沈嘉瓊的眼神,心中有些得意,暗襯:我過的不好,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誰都知道杜氏之前的恩寵是怎麼來的,若非你的好姐姐相幫,如今的我又怎會常常受杜氏的欺辱,哼,我也要讓你們嚐嚐這滋味。思索間臉上早已浮上幾分哀愁,眉頭微蹙,苦哈哈道:“聽說呀,慎妃私下求皇后在暗中保護那許妙玲,這才免於儲秀宮的爭鬥,而且當時我們可都不知道她與慎妃的關係啊,而你和惠貴嬪娘娘的姐妹關係大家都知道。”一邊小覷著她的神色,一邊繼續說:“其實啊,這關係還是說出來有利啊,這樣一來,那些秀女爭鬥時也能有所顧忌,真不知道慎妃她們是怎麼想的。前些日子我們剛入宮,皇上不是連著在鳳朝宮裡歇了幾日嘛。
聽鳳朝宮的宮女傳出來那幾天皇后經常在皇上面前說許妙玲如何如何的好,想來那時便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別看她如今侍寢的日子不多,可皇上卻常常去她的錦墨軒,得了好東西也不忘賞賜給她一份,指不定皇后和慎妃在這兒吹了多少枕頭風呢。
你可別忘了,許氏居住在哪兒。承乾宮啊,妃嬪宮殿中承乾宮可是排第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