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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罷,起來吧,賜座。”
沈嘉玥和傅慧姍這才謝恩起身,雙腿痠軟,又各自按著位次坐下,剛坐下,卻聽得太后發問:“南巡風光先不提,莊賢妃你是掌管後宮的妃嬪,宮裡發生了什麼事你最清楚,你來說說吧。”
可憐沈嘉玥的腿,剛坐下,又得起身,傅慧姍行動利落,沈嘉玥還未起身時,她已經起身,回稟:“太后娘娘,原本太后娘娘詢問的是賢妃娘娘,按理說臣妾是不必回話的,只是一來臣妾是協理六宮的妃嬪,二來宜瑄公主生病多日,賢妃娘娘照顧多日,無暇料理宮務,皆是臣妾料理宮務的,故而由臣妾回稟最適合不過。”
許妙玲狐假虎威一番,“懿文夫人,您明知太后詢問的是賢妃娘娘,那麼您起身回話做甚?太后娘娘又讓您說話嗎?難道您沒明白太后娘娘的‘口諭’嗎?”她對史氏一事隱隱知道一些,又疑心安逸宮走水一案為她們所為,話語間沒什麼好口氣,“該不會莊賢妃娘娘不敢起來回話吧?”
原本傅慧姍說的合情合理,眾人連太后都沒話反駁,可許妙玲一說話,反倒覺得傅慧姍多此一舉,甚至是不懂規矩。
沈嘉玥行的正坐得端,也不欲旁人為難傅慧姍,她對後宮之事瞭然於心,太后根本為難不倒她,又有誰知道每夜趁著女兒睡著後挑燈理六宮庶務,直到天色破曉才匆匆睡上一兩個時辰,這些又有誰知道呢?連忙回話:“臣妾雖未曾料理宮務多日,但還是瞭解宮務的。”
“既然如此,你來說說前些日子史氏的事罷?”
旁的事倒也罷了,這事當著這麼多人面說,沈嘉玥有些難以啟齒,若是闔宮皆知史氏在生辰宴上診出喜脈,無疑是狠狠扇了自己一個耳光,顏面掃地,最要緊的是史氏乃假孕,沈嘉玥咬了咬牙,索性不說這事。
隨行南巡的妃嬪並不知宮裡發生的事,而留在宮裡的妃嬪也只知道一星半點,史氏假孕一事瞞的死死的,未曾外傳,因而眾人皆等著沈嘉玥的回話。過了半柱香時間,沈嘉玥還是沒說話,太后難免急性子,不過前幾日她的心腹已將後宮發生的事情全部告知,也細細查了許久,知道了一些始末,沒有催促沈嘉玥,擎等著。
太后能等,不代表旁人能等,不知是誰說了一句,“愨小儀怎麼沒來?闔宮唯她一人和儲秀宮裡靜養的康婕妤未到,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見上頭三位未曾怪罪方才開口的妃嬪,也都大著膽子竊竊私語,有些話都是衝著沈嘉玥和傅慧姍而去的。沈嘉玥耳邊聽著這些話,心裡有些委屈,忍不住全道了出來:“回太后娘娘話,愨小儀在八月十八日診出喜脈,臣妾已經書信一封報給皇上,後來她和石選侍在宛月湖相遇兩人發生爭執,雙雙落水,醫治期間魏院判稟告愨小儀並無身孕,而石選侍的胎也未保住,臣妾只好將愨小儀禁足,查明事情情況,茲事體大臣妾不敢做主,早已書信一封報給太后娘娘。”
太后透過調查發現書信和事情相差甚遠,便猜得有人利用書信,索性將計就計,召來沈嘉玥和傅慧姍詢問,才有了方才這一幕。現下親耳聽到沈嘉玥說的書信一事,便更能確定此事有人在背後操作,恐怕還有裡應外合之人。桌案一拍,頓時殿中一片安靜,厲聲喝道:“莊賢妃,既然事實是這樣,為何你的書信卻不是這樣寫的?你可知哀家能定你一個捏造事實、欺君罔上之罪?還有哀家都不知道該信你這一句還是那封書信了?或是兩個都不能信。”
沈嘉玥一下便明白了,有人換了書信,一下子沒了主意,“臣妾確實是按著事實寫的書信,並無捏造事實,書信是臣妾親自寫的,又怎會?”
皇上終是發話,“既然如此,莊賢妃看看書信吧!”
命寒灃將書信遞給沈嘉玥,沈嘉玥看後,雙腿發軟,感覺事情已經超出了她能承受的範圍,將書信遞給傅慧姍,傅慧姍一看也嚇了一跳,書信上的字分明是沈嘉玥的筆跡,可沈嘉玥明知事情始末又怎會這樣寫?
“你且告訴哀家,這是不是你的筆跡?”
沈嘉玥一陣無奈,她引以為傲的若水小楷,居然讓她陷入這種兩難局面,只得應聲,“是臣妾筆跡。”
皇后出聲,“母后,筆跡也是可以仿照的,莊賢妃根本沒有理由捏造事實。”
敏嬪楊語嫿直言不諱,“筆跡可以仿照,但賢妃娘娘貴為四妃之一,又有誰敢仿照她的筆跡呢?”
話一出皇后瞥了她幾眼,四妃之上唯有皇后,這話是說唯皇后敢仿照賢妃的筆跡。皇上和太后豈會沒聽出來,只是現在不是管這事的時候,也就沒當場指出,虧楊語嫿還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