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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又心疼皇后,彷彿眼前的皇后換成了從前的沈側妃,望著門口,永遠沒有盡頭。皇后一身月白色寬大宮裝,腰間繫著一條玉帶,更顯她的纖纖細腰,雙眼眼瞼微微泛青,臉上未施粉黛,沒了往日的雍容華貴如一朵失了生氣的路邊野花,落魄而低微。而她自己因著皇后相邀,自然不敢隨意穿著梳妝,一切中規中矩。一身青底暗凌紋長裙,梳三乎鬟,鬟上零零落落的髮簪,粉黛微澤,相比皇后的落魄,她的衣著還是不錯的,如一枝臨風而開的綠梅,堅強脫俗。
皇后再尊貴又如何?從前的自己便不尊貴嗎?即便是現在的自己在別人眼裡還是尊貴的!可尊貴有什麼用?說到底不過是面子罷了。沒有尊貴的裡子,面子便比紙還薄。有先帝御口又如何?難道自己不是先帝親賜的側妃嗎?斯人早已作古,如今統治天下的是皇上,而非先帝。御口也好,親賜也罷,都比紗還輕,輕的讓人忽視,一捅就破,只剩下一片血淋淋。
她更擔憂自己往後的路,前路茫茫,一如殿外的風沙讓人看不見道路,走不出陰沉。
又是半盞茶,皇后緩緩開口,問道:“皇上他,他近日身子怎麼樣?”她本想問皇上的起居,可話到嘴邊還是沒問出口。
沈嘉玥正心裡暗暗思襯要不要提醒皇后,乍一聽她問話,倒嚇了一跳,也忘了起身回話,接一句,“皇上身子他很好,皇后娘娘不必擔心。”
她更擔憂自己往後的路,前路茫茫,一如殿外的風沙讓人看不見道路,走不出陰沉。
又是半盞茶,皇后緩緩開口,問道:“皇上他,他近日身子怎麼樣?”她本想問皇上的起居,可話到嘴邊還是沒問出口。
沈嘉玥正心裡暗暗思襯要不要提醒皇后,乍一聽她問話,倒嚇了一跳,也忘了起身回話,接一句,“皇上他身子很好,皇后娘娘不必擔心。”
皇后垂首瞧著宮裝上繡著的桃花,又抬眸對上沈嘉玥,並不介意她未起身回話,輕輕嘟囔一句,“是啊,他怎會不好,呵呵。”
飄忽不定的聲音傳入沈嘉玥耳中,隱隱聽得一字半句,揣摩不定,又不解皇后話意,有心相勸,卻不知說什麼好,故而沉默不語。
皇后兀自說著話,“本宮十五歲便嫁於皇上,如今也有九年了,九年的夫妻情誼到頭來比不過一個才幾天的妾侍,說出去是不是很可笑?”頓一頓,見沈嘉玥未開口,又笑著說,卻比哭還難看,“惠妃你是八年入東宮的,那時你也曾有一段得寵的時間啊,可皇上如今待你也不過如此,你為何還要執著於此,執著於那份永遠不可能有回報的愛呢?”
沈嘉玥傷懷之餘愈加震驚,她愛皇上之心,從未宣之於口,唯有她的家人和如花三人知曉,連趙箐箐都未曾知她心中事,可皇后卻知道,這便是她今日來找自己的原由?未免生事端,不能承認此事,嘴角含一抹如花般的笑容,“皇后娘娘問錯了,臣妾怎會執著於愛呢,是皇后娘娘執著才是,若娘娘不執著,死心了,便不會如此難過了。皇后娘娘還是看開些好,娘娘其實很明白的,只是不想不願罷了!”又開口規勸,“娘娘還記得上回您說的話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卻用盡了力,而有些話只能留在心裡,留在齒間,永遠不可能說出來。
皇后欲開口,只聽得外面傳,“皇上駕到――”只好起身相迎,面上平靜,內心確是歡喜的。
烏壓壓一群人由皇上帶領著入內。後面眾妃嬪見皇后行禮,忙退至一側,她們可沒鄭媚兒那樣的膽量讓皇后給她們行禮。
皇后福身一禮,“給皇上請安,皇上萬安。臣妾未曾遠迎,請皇上恕罪。”沈嘉玥自然也是一禮。
皇上見皇后憔悴了不少,鳳朝宮宮門都未關,更覺落魄。想起太后相勸之言:先帝和哀家都很喜歡皇后,這個你也知道。為著先帝御口,你才能坐穩太子之位,如今順利登基。其實哀家也看的出來,你還是很愛皇后的,你們夫妻間鬧到這地步,那該如何是好?夫妻間哪有不吵架的,牙齒和舌頭還有打架的時候呢,你作為皇帝,讓一步又如何?心裡一軟,親扶皇后,卻始終未說話,急步行至主位,又賜了坐。空蕩的鳳朝殿擁擠了不少,放眼望去紅花綠葉一片。
皇后起身入座,好沒氣地問一句,“皇上怎麼帶著眾妃嬪來鳳朝殿了?可有事?”又讓人上了茶。
皇上還未開口,鄭媚兒倒急急說,“皇后娘娘,全貴嬪渾身不適,請了御醫院眾位御醫來瞧卻瞧不出哪裡不適……”
皇后瞧她那輕狂樣,便來氣,在子音耳邊說了幾句,打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