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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皇后月份漸漸增大,只初一、十五及月尾晨昏定省,其餘時間免此禮數。正月三十,眾妃嬪齊聚鳳朝宮晨昏定省,皆等候在鳳朝殿前,烏壓壓十數人,穿紅著綠比花兒更嬌豔。
沈嘉玥一身暗花紋宋錦裙裝,同心鬟上簪著數對步搖,搖曳出灼灼華光,拉著孫若芸的手細細打量一番,滿意的點點頭,臉上浮起一絲笑,“打扮得真美,你這小妮子可是要豔壓群芳?”
孫若芸輕笑道:“姐姐笑話了,什麼豔壓群芳啊,今兒放眼望去眾妃嬪都打扮的嬌媚動人,”又附耳過去,“皇上整日逗留在鳳朝宮,也不招妃嬪侍寢,眾人都按捺不住了。”
沈嘉玥嗔怪著瞪了她一眼,瞧見杜旭薇與趙箐箐迤邐而來,轉身與麗貴嬪慕容箬含寒暄起來,累金絲嵌玉步搖流蘇輕拍於兩頰,道:“好久都沒去福柔殿看望宜安公主了,麗妹妹今兒可有空閒,我可要來踏足福柔殿呢。”
自上次趙箐箐在絮綿亭說的話,沈嘉玥有些寒心,很少與趙箐箐來往,隨後趙箐箐意識到自己說話欠妥當,自己的沈姐姐和宜靜公主完全是被遷怒的,連忙踏足嘉儀殿致歉,然沈嘉玥只與她說了幾句,後以身子乏了為由請她離開嘉儀殿。其實沈嘉玥並非真的惱了趙箐箐,膝下無親生子女終究是沈嘉玥的一塊心病,就算她待宜靜再好,午夜夢迴或是別人說起的時候總會明白宜靜不是她親生的,雖說生恩不及養恩大,但她還是希望有一個親生的孩子,可至今仍未如願,以前與趙箐箐幾人相聚大家都儘量避免這個話題,四人中唯有趙箐箐膝下有一個女兒,所以這個話題很是敏感,大家都很少談起,而那次趙箐箐當著這樣多人的面說這話,沈嘉玥心裡還是難過的,但也只是想不透而已,畢竟多年相伴的妹妹,與親生妹妹早已無甚區別,可心底還是沒有對這件事放開,只是單純的不想見她而已,見到了也只略略說幾句話。
可落入旁人眼裡,以為她兩因著那事徹底鬧翻了,都存著看好戲的心思,就連杜旭薇和孫若芸都很為她們四人往後的路擔憂,還能不能像之前那樣親如姐妹了。
慕容箬含若有似無的瞥了趙箐箐一眼,笑中含著一絲鄙夷,又拉起沈嘉玥的玉手,開玩笑道:“自然得空,昭容娘娘貴步臨賤地,爾等自然恭候。”
其餘的妃嬪都紛紛附和:請昭容娘娘也能貴步臨爾等宮室。沈嘉玥噗嗤一笑,朝她打去,“叫你亂言亂語,真真兒……”卻被趙箐箐打斷,拉著她的衣袖,訕訕一笑,“姐姐,方才來時妹妹做了雙色馬蹄糖糕,姐姐去妹妹的含德殿坐坐吧!”
慕容箬含臉上笑意蕩然無存,柳眉深蹙,輕哼一聲,假笑道:“容華沒有聽見昭容娘娘要去福柔殿看望宜安公主麼?容華該知道含德殿裡可沒有宜安公主,有的是不願和親的宜欣公主而已。”
連貴人連夢瑾她雖為貴人又被褫奪了封號,但她是太后遠親且現下又入了太后的眼,太后時常告誡她至少要對一宮主位以上妃嬪敬重,按妃嬪禮數對待,她漸漸也明白了,故而對一宮主位以上的妃嬪有了足夠的好臉色,眾妃嬪沒有也不敢為難她。可她卻從不當趙箐箐這種有名無實的‘一宮主位’是真正的一宮主位。附和道:“麗娘娘說的極是,雙色馬蹄糖糕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何必巴巴兒趕到含德殿用呢,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宜欣公主改了主意願意和親霸國了。”
趙箐箐臉上掛不住,可無力反駁,她們說的是事實,可她只想要沈姐姐一句話,看著沈嘉玥,眼裡閃過一絲愧疚。
沈嘉玥只道:“福柔殿與含德殿並非一道的,既然我已經說出口去看宜安公主,那改日再去清妹妹的含德殿吧,”見趙箐箐張口要說話,連忙轉移話頭,“大夥兒可有收到皇后娘娘的請帖,要為宜珍公主辦生日宴呢。”
“自然是收到了……”
“按說公主的生日皇家不會大操大辦的,但宜珍公主往後要和親霸國,故而皇上下令大辦。”
“那也是應該的……”
眾人的話落入趙箐箐的耳中,倍感刺耳,她快受不住這些話了,她深深覺得這些話都是針對她的,她甚至覺得宜珍公主自願和親一事是皇后設的局,要麼就是皇上故意問她的意思,她卻將最錯誤的答案宣之於口……
半刻後,有人傳道:“皇后娘娘請闔宮妃嬪入內殿——”
眾人依著位分排列,齊齊入殿,帝后坐在主位上,一番行禮,斂衣入座。有些妃嬪已經很久沒見皇上了,如今見到皇上皆暗自欣喜,紛紛暗送秋波,舉手投足間添了幾分妖嬈。皇后看在眼底,只覺得不舒服,她從前對這種事一向一笑了之,但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