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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亂瞧,兩隻手也沒有安放的場所,拉住了那件深藍色的海昌市老式短衫的角,不住地捻卷。
伊的答語裡面十句裡倒有七八句“不知道”。其實伊只來了兩個月,對於伊主人的複雜的生活方式,的確不能夠領會。伊所知道的事實,也是我們早知道的;比較有價值的,就是伊證實了上一天十八日晚上,伊和金梅吃夜飯時,那趙伯雄的確來過。伊對於趙伯雄的狀態,有過這樣幾句描摹:
“他的眼睛突出了,臉兒也鐵板板的,問話時怪聲怪氣,說話又不多。他聽說王小姐不在,鼻子裡哼了一聲,便氣沖沖回出去。我給他一嚇,一根魚骨險些兒鯁住在喉嚨裡!”
此外伊對於餘甘棠的行動也補充一種新的證明:
伊說道:“在大前天十六日晚上吃過夜飯,我出去買洋火回來時,看見餘少爺在門口偷偷地張望。我招呼了他。他好像吃了一嚇,忙叫我不要聲張。他還給我一張鈔票,我沒有拿——我不敢拿。”
霍桑問道:“他可曾向你說什麼話?”
吳媽道:“他問我王小姐在不在。我告訴他不在。他又問趙少爺這幾天來不來。我說常來。他點點頭,便又悄悄地走開。”
關於上夜兇案發作的事,伊簡直莫名其妙。伊自己承認一睡下去就像死去的一般,連槍聲都不曾聽得,直到金梅打發老毛出去以後,才到伊房裡去叫醒伊。故而伊對於昨夜的一切經過情形,實在沒有什麼有意思的情報。倪金壽在失望之餘,將吳媽打發了出去,就把筆記冊放在衣袋裡,要求和霍桑開始討論這一件疑案的案情。
霍桑在發表他的意見以前,又把長椅上的淺藍色絲絨短大衣提起來瞧一瞧。他在這短大衣裡面的夾袋中,檢出一塊白麻紗小手帕,一隻銀絲穿的小手袋,袋裡面並無重要東西,只有幾件化裝品。一隻金質的小粉盒,盒蓋裡面附著鏡子,一小段鉛筆那麼的唇膏,一小根畫眉的墨條,近百元的鈔票大半是十元一張的,一隻小手錶和兩枚鑰匙。霍桑重新開了那隻鐵箱,跟倪金壽一塊兒檢查它的內容,鐵箱裡果真有一隻小小的首飾盒,內中還有不少珠鑽翡翠寶石的飾物:像金鐲,珠項圈,耳環,戒指等類,估計它們的價值,至少要萬數以上。不過金梅所說的牛奶珠的耳環,卻不在裡面。
霍桑在客室中踱了一回,緩緩說道:“金壽兄,這件事的確很複雜,而且矛盾和衝突點也不少,眼前還不容易有什麼合理的解釋。”
倪金壽說:“那末,我們姑且做一個假定。據我們所知道的事實看來,那姓餘的嫌疑似乎最重。”
霍桑忽立停了腳步,搖搖手說:“還早,還早。我們決不能就這樣武斷。我們所搜查的事實,還不夠充分,決不能就假定誰的嫌疑最重。我們現在所能討論的,只能在死者的行動方面推想。”
“好,怎樣推想?”
“第一,這個女子是一個受了環境的支配而流於極端放浪的人物。據眼前我們知道的,分明有四個男子同時跟伊發生關係。”
倪金壽忽辯駁道:“只有三個啊——陸健笙,餘甘棠,趙伯雄。還有誰?”
霍桑重新走到圓桌旁邊的椅子上坐下。“還有李芝範的兒子,就是伊的表兄。”
“這個人似乎關係很小。據老毛說,他前夭十七日來的,昨天早晨就去,似乎不會有多大關係。”
“對,不過在前天下午王麗蘭跟他談話的時候,伊不讓趙伯雄和這位表兄見面,可見伊和這表兄也有某種關係。此外也許還有第五,第六個人,我們還不知道。因為根據昨夜半夜時的情形,說不定還有一個不知誰何的關係人。”
倪金壽問道:“你可是根據著老毛的說話,他說聽不出這男客的聲音?”
霍桑點頭道:“是的,這是一個根據。伊昨天明明是故意將老毛差開去看戲的。假使伊昨夜約會的人,就是我們所知道的四個人中的一個,伊也用不著避老毛的眼睛。對不對?”
倪金壽果然點點頭。“對,這倒尷尬。這第五個人眼前還沒有一些兒頭緒。”
霍桑繼續說:“第二,我們再推想昨夜伊回來的時間。昨夜有些像初夏時的悶熱,十點鐘光景,天下雨了。到了十一點半以後,雨勢更大。看那泥鞋印,伊是在十一點半大雨以後回來的。第三,我們再推想伊回來後的行動。伊進來以後,分明直接進這會客室來,既然不曾上樓,也沒有再到外面去:這是從伊的單程的高跟鞋印上可以知道的。同時從三個——甲,乙和伊自己——泥印的層次上看,伊最先進來,其次是乙印客,又次是甲印客。所以伊是第一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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