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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聽得出來罷?”
老毛一邊又用手抹他的額角,一邊又搖頭道:“聽不出。我在輕輕關大門時,聽得那男子的笑聲比較高一些,可是我也辨不出是誰。”
倪金壽忽又禁不住插口說:“可會是餘甘棠?
老毛向那偵探長瞧了一瞧,疑遲地說;“這個我不敢亂說——我想不像是他。我想他和王小姐既然鬧過,見面時也笑不出來。”
霍桑點點頭道:“對,這推想很有意思——唉,你說上禮拜天夜裡也去看過戲。那時候你回家時的情形怎麼樣?”
老毛道:“那可和昨夜的情形大不相同。那天戲散場時已經半夜後一點鐘。我回到這裡時,樓上樓下已沒有燈光,大門也已鎖上。我開門進來,回房去睡。一些沒有異樣。”
霍桑丟了煙尾,又道:“好,昨夜裡你進了大門,就回你的門房裡去,不曾到這客室裡來過嗎?”
老毛道:“沒有——先生,你總也明白,我不便進來啊。”
“那末,回房以後,你又怎樣?”
“我已告訴你了啊。我塗了一些萬金油,喝了一杯冷茶,馬上就睡,一睡下去就睡著了。”
“這樣說,那個客人什麼時候去的,你也不知道嗎?”
“當真不知。我睡著以後,直到那槍聲發動,才被驚醒。等到我穿好衣服皮鞋走出來時,瞧瞧大門,依舊虛掩著沒有下鎖。那時李老爺跟金梅也已下樓。我聽得李老爺在客室中亂叫:‘誰打死伊的?誰打死伊的?’我才知道王小姐已出了毛病。我走上石階,看見正門開著。我把門口的電燈開亮了。發見門口裡面的地板上,有幾個奇怪的腳印,我就喊起來。李老爺跟金梅也出來了。”
“那時你就用木板將足印蓋起來嗎?”
“是的,因為我既然知道半夜裡有一個奇怪的客人,天又下著雨,這地板上的足印,當然很有關係,就回到房裡,抽了幾塊鋪板,蓋在足印上面,才走進來。”
霍桑點點頭。這點頭的動作彷彿有傳染性,影響到了倪探長。我記得倪金壽剛才聽金梅報告時,曾懷疑老毛何以特別重視這個足印,現在聽了他的解釋,分明也認為合理,故而不期然而然地點點頭。
霍桑又問道,“你說下去。以後又有什麼動作?”
老毛道:“我們商量了一回。金梅主張打電話報告陸經理跟姜小姐。因為姜小姐是王小姐最好的朋友,常在這裡出進,昨天下午也來過的。當金梅打電話的時候,我曾陪李老爺到二層樓上王小姐的房間裡去瞧過一瞧,一些沒有異樣。伊的床上的被褥鋪得整整的,沒有睡過,好像王小姐回來以後,不曾上樓去過。”
“你們怎麼能夠進房裡去?可是有房門鑰匙的嗎?”
“不是,房門沒有鎖。王小姐要讓金梅進去收拾房間,故而伊出去時房間往往不鎖的。”
“以後你就出去找陸經理和姜小姐嗎?”
“是的。金梅的電話都打不通,、我就到快樂舞廳去找姜小姐,沒有碰見。他們告訴我,伊陪了舞客到仙宮去了。我趕到仙宮,又撲了一個空。我跑痛了腿,才在光明舞廳裡找著姜小姐。伊聽得了這個訊息,主張應得先報告陸經理。陸經理既然不曾回家,伊料想他總在什麼旅館裡賭錢,就陪我走了好幾個旅館,卻總沒有找著,接著我就陪姜小姐回來。那時天已亮了。”
霍桑立起身來,伸了一個懶腰,向老毛揮揮手。“好了,你回門房去罷,如果有什麼別的話,再來叫你。”
老毛點點頭,向倪探長偷了一眼,見沒有什麼反應,便馬上回身走出去。
倪金壽也站起來向霍桑說:“這屋子裡的四個人,已查問過三個,還剩一個老媽子吳媽,也許更有重要的情報。要不要去叫伊進來?”
霍桑點點頭。倪金壽就走出會客室去。霍桑走到那低矮的鋼條窗面前,站住了不動。他好像要吸收些新鮮空氣,可是他的眼光注視著窗外的那棵在陽光裡顫動的瘦細的月季。他的眉毛也緊蹙著,顯見他對於這疑難的問題正在絞濾他的腦汁。
第四章 幾種推想
倪金壽的希望並沒有實現。他希望那老媽子有什麼更重要的情報,結果卻等於零。吳媽是個四十歲以外的揚州人,圓胖胖的臉兒,配著一副不相稱的小嘴小眼,正中央還聳起了一個朝天鼻孔,如果攝在膠片上面,只要這尊相映上銀幕,不開口也夠使觀眾們發笑。不但伊的嘴臉告訴我伊的腦筋不會十分靈敏,因為伊身體上脂肪的過剩,伊的動作也很笨拙。當伊蹣跚地走進來後,兩隻狹縫的眼睛只向我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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