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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會,施桂,你別慌——”
電話的鈴聲突然響了。我接應以後,才知是倪金壽。
他急促地說道:“包先生,霍先生還沒有訊息嗎?”
我答道:“沒有,我正要問你啊。”
他又急促地說:“訊息很不好,他已中了槍!……好,你等一等,我馬上就來。”
霍桑中了槍!這訊息怎麼不使我吃驚?他在哪裡中槍?在亞東的電話間裡嗎?可是我下電梯時,在電梯間門前站過一站,也曾向電話間方面瞧過一瞧,並不曾瞧見霍桑。
我記得電話間面前有幾個人在那裡談話,現在想來,的確有些兒異樣。但地上並沒有受傷的人。誰打他的呢?倪金壽既然知道了這個訊息,怎麼反來問我?太矛盾了!
這案子突然間有這樣的劇變,不但出我的意外,委實使我失卻了應付的能力。
“哎喲!霍先生會有危險嗎?包先生,你得想想法子。”
我承認這時候我委實沒有法子,又答不出話,只向施桂搖了搖手。我記得霍桑常說的一句話:“慌亂解決不了問題,反而會增加危難的程度,而使你一誤再誤。”我自己忖度著:“對,我得鎮靜下來,找一條解救的出路。”我抽了一支紙菸,坐在沙發上,慢慢地擦著火柴,將紙菸燒著了。可是施桂仍在我面前發怔。
我又安慰他說:“施桂,你不用這樣。我相信霍先生的機智,即使有什麼意外,決不致有嚴重的危險。你到外面去,倪探長也許立刻會到。他來了,我們自然有進行的方法。”
我並不是空言安慰施桂,我的確有真切的信心。霍桑所遭遇的大敵,像毛獅子,江南燕一類的人物,一時間也算不清楚;彈丸的滋味,不但他嘗得不少,連我身上也找得出好幾個疤痕。所以我相信他一定不會有性命的危險。
倪金壽擱好了跟我接談的電話以後,直到趕到愛文路來,相隔不過六七分鐘。這六七分鐘之間,我的腦細胞的消耗量,其數一定可驚。不過我的結論,到底是樂觀的。在我遣出施桂以後,我的紙菸還沒有燒完,嗚嗚的汽車聲已在門口停住了。我忙丟了煙尾立起來。倪金壽便也匆匆地走進來,施桂反跟在他後面。我瞧見倪金壽的神氣十二分緊張,眼睛向辦公室中亂轉,好像還在希望霍桑已經回來。
他問道:“還沒有訊息嗎?”
我搖搖頭。“還沒有。你坐下來,別慌,到底怎麼一回事?我還不清楚。”
倪金壽勉強在書桌旁邊的沙發下坐下,自動地報告他的經過。那忠實的老僕施桂,也十二分關懷地在門口邊旁聽。
他說:“剛才霍先生打電話給我,我恰巧回署,便將我調查餘甘棠和陸健笙昨夜裡的行蹤的情形告訴他。接著我問他的經過情形,他也告訴我趙伯雄住在亞東七樓七七四號,不過已經搬走。他又告訴我,就在那時,無意中瞧見了餘甘棠,你——包先生——已經跟他到樓上去。我正待要跟他商量一個會面的地點,預備怎樣進行,又想叫他把餘甘棠立刻捉住,忽然電話筒中砰的一聲,好像打碎一塊玻璃的樣子,以後便沒有他的聲音了。接著嗡嗡地一陣,好像是一種紛擾,我知道一定出了什麼岔子。”
我等倪金壽略停一停的機會,接續發問:“以後你便趕到亞東去。是不是?”
倪金壽點頭道:“是的,可是不巧得很,我的汽車一路碰到紅燈,耽擱了不少時候。我到旅館時,除了電話間的玻璃門打碎了一塊,此外竟並無異狀,連地上的碎玻璃也都已掃去了。”
“你沒有瞧見霍桑嗎?”
“沒有,電話間空著,門外又沒有人。”
我暗忖我下電梯時電話間門口還有四五個人,大概倪金壽到亞東的時候,還在我離開以後。我當時絕對不曾想到有這一回事,所以連電話間門上的玻璃碎掉,也不曾瞧見。
我又道:“你當然要向旅館的職員們查問。”
倪金壽答道:“是的,那旅館的職員不認識霍桑,只說有一個人,手裡拿著一件鼠色薄呢外衣,身上穿著藏青西裝,在打電話時被什麼人開了一槍。那兇手當場逃走,他們也沒有瞧見是個什麼樣人。那中槍的人馬上倒地,但一會兒就爬起來,用白手巾按著面頰走出去。他們要把他送醫院去,那人不答應,便自己走出去。他們自然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宗旨,連警署都不曾報告。我料想這中槍的人,一定是霍先生無疑。”
我點頭道:“當然,時間跟衣服都是鐵證。他傷在面頰上嗎?”
“大概如此,旅館裡的人也不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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