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正在方桌上寫什麼東西。這人下身穿一條淺色的西裝褲,上身穿一件淡藍白條紋的襯衫。這時他已擱了筆立起來,跟餘甘棠招呼。
“甘棠,怎麼樣?”
“白走了一趟。跑了。”
“那也好,這倒是你的造化。你把那傢伙還我罷。”
“不,我總要找著他。……元麒,你怎麼這樣小器?我用一粒算一粒錢好了。”
我只把耳朵湊在門邊,為謹慎起見,不敢向裡面瞧。不過從他們的談話上,我已經很明白,所謂“傢伙”,所謂“一粒”,分明是手槍和子彈。這手槍大概是餘甘棠向這個叫做元麒的借用的。這時那叫做元麒的,發出一陣笑聲,又接著說話。
“甘棠,你誤會了。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始終反對你的計劃。我覺得太不值得。”
裡面靜了一靜,我又偷偷把一隻眼睛露出門邊。餘甘棠正在卸他的短褂,背向著門。他又說話了。
“元麒,你還不曉得我所受的刺激。我決不能就這樣干休!”
“我懂得啦。不過這件事究竟沒有意思,你犯不著,而且也太危險——”
“危險?我什麼都不怕,我一定要這樣幹!”
“好,好,那麼,你現在先應當到我樓上去躺一躺。你說你昨夜沒有好睡啊。”
我忽聽得裡面地板上頓足的聲音。接著又是一聲怒喝。
“我非打死他不可!”
“喂,輕聲些——怎麼。大門也開著!”
我覺得我的地位危險了,事實上不能不走。我忙把身子離開門口,放開腳步,向弄口走去,我還走不到三步,聽得背後關門的聲音,我才坦坦地走出弄口,在人行道邊站了一站,計劃我進行的步驟。我可要找一個警察立即把餘甘棠拘住?這似乎用不著著急。他既有了著落之所,又絕不防人家懷疑他——剛才我覺得他在電梯上向我注視,完全是我自己情虛——眼前決不會逃走,以後如何處置,反可讓霍桑來作主。這時我最關切的,還在霍桑身上。他究竟到哪裡去了?先回去了嗎?在情勢上也決不致如此。可是他也另有意外的機遇,碰見了趙伯雄,故而跟著他去嗎?我經過一分鐘的考慮,定意先回愛文路寓所裡去一趟。霍桑就是不曾回去,也許有資訊留在寓裡。
我回到他的寓所的時候,已是十一點鐘,問問施桂,霍桑竟毫無音信。倪金壽卻來過一個電話,也是問霍桑有沒有回寓。
我自言自語說:“奇怪,他剛才和霍桑接過電話,怎麼又來問他?”我又問施桂說:“倪探長的電話什麼時候打來的?”
施桂答道:“大概有一刻鐘了。”他似乎因著我臉上的表示,也有些兒著急。
我又問道:“他可曾說什麼話?”
施桂搖頭道:“沒有,他聽得我說霍先生沒有回來,馬上把電話擱斷、好像很著急。包先生,你跟他在什麼地方分手的?可會有什麼事?”
我來不及把經過的情形告訴施桂,忙趕到電話機旁,打到警署裡去,找倪金壽談話。我得到的迴音,頓時使我的神經緊張起來。
那警署中的接線員答道:“倪探長出去了,大概還不到半個鐘點。”
我又問;“他可曾說往哪裡去?”
“沒有,他出去時很匆促,並且有些兒奇怪。
“奇怪?怎樣奇怪?”
“他好像在跟霍先生接談,談的時間倒不少。可是那談話沒有結局,倪探長就匆匆拿了手槍出去。”
我自己覺得我的心頭跳動得很快,呼吸也加增了速度,但我仍維持著我的談話。
“你說得明白些。怎麼說沒有結局?”
“倪探長向聽筒中連連餵了幾聲,彷彿霍先生那邊的電話突然中斷。倪探長臉色很緊張,便擱好電話筒,急忙忙拿了一支手槍放在袋裡,就趕出去。”
“以後他可曾打過電話到署裡?”
“還沒有,我們正等他的訊息呢。”
我擱好了電話筒回到辦公室中時,心裡著實有些慌。難道霍桑會遭遇什麼意外?施桂站在我的旁邊,他的嘴裡雖不說話,眼睛裡卻明明充滿了關切的疑問。
我因作簡語向他解釋:“我跟霍先生在亞東旅館裡分手。我到樓上監視一個人,他在電話間中跟倪探長接談。現在據警察署裡的報告,那電話好像是突然中斷的。”
施桂顫聲道:“包先生,你想霍先生會不會遭到什麼意外?”
我簡直不能回答,但瞧了施桂那副神態,又不能不答。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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