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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險隊別無選擇,只得依言照辦,垂頭喪氣地湊成一行。隨後聽到紛沓而至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匪徒由四面八方圍了上來,大多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但又氣勢洶洶,敏捷強悍。
“各位不必慌張,”蘇珊小聲安慰同伴,“只要暫且順從他們,相信不會有太大的危險。”
果然,匪徒的首選目標是駝馬輜重,尤其是裝載食品和淡水的車輛,蜂擁上前,搬拉卸運。當幾個執槍的嘍羅走向被俘的人群時,忽然發出不勝驚喜的聲音。“嘿,女人,有女人……”
一聲叫喚引來十餘名匪徒,無不昂首伸眉,興奮莫名,成群結隊逼近蘇珊。蘇珊驚惶失色,似乎突然想到,自己的性別也會帶來極大的麻煩。匪徒眼裡閃爍著異常強烈的渴望,顯然是久居曠野情慾無從宣洩的徵象。蘇珊神昏意亂,心如懸旌,不知道該如何對付眾多喪失理智的男人。
站在附近的大衛和吉斯看到蘇珊處境不妙,連忙挺身而出,試圖阻止眾匪施暴,卻被十數柄槍托砸得鼻青臉腫,伏地不起。其餘隊員懾於淫威,再不敢貿然上前。
幾雙粗糙骯髒的大手伸向蘇珊,她奮力掙脫,猛然拔出方才不曾丟棄的考爾特左輪槍,怒不可遏地用維語吼道:“誰敢過來我就打死誰……”
匪徒們像是吃了一驚,稍稍撤後兩步,隨即發出一片鬨笑,不約而同地端舉長槍,“咔嚓咔嚓”拉動槍栓的聲響此起彼伏。望著無數黑洞洞的槍口,蘇珊已知自己在劫難逃,雖然仍緊握著手槍,卻沒有了扣動扳機的勇氣,於是默默祈禱了一遍,無助地閉上雙眼。
僵持未幾,忽然聽到匪徒中有人叫喊,“等一下,哈爾克來了……”
蘇珊張開眼睛,看見眾人紛紛向兩邊散開,從中闊步走來一名彪形大漢,膚色黝黑,五官端正,目光炯炯有神,兩撇濃密的小鬍子十分漂亮,身上反穿一件破舊的羊皮襖,衣領敞開,露出一大片健壯的胸肌,似乎毫不畏懼寒冷的天氣。頭頂的小圓帽殘損一角,微微卷曲的長髮糾結成團,大概一年也不曾洗過澡,然而神采奕奕,顧盼雄飛,周身上下不帶半分落魄沮喪的痕跡,豪邁豁達的氣概彷彿與生俱來。不用旁人介紹,蘇珊已斷定此人就是強盜的首腦,稍覺詫異的是,哈爾克的手裡並未拿槍,而是掂著一把哈薩克族的常見樂器熱瓦普,想必正是剛才引吭高歌的人。
夜幕降臨,人馬來到一處深邃隱秘的山坳,溝壑縱橫形態各異的沙山絕壁上,散落著大小不均的風蝕洞穴。匪徒將探險隊員逐個捆綁,集體趕進一個幽暗狹窄的山洞。唯一例外的是蘇珊,既沒有上綁,也沒有和眾多的隊友擠在一起,卻被單獨領入一個空間闊綽的洞內。
這份特殊的待遇不能給蘇珊帶來絲毫的欣慰,相反加劇了內心的焦灼,她非常清楚,自己即將承受比隊友更加嚴酷的考驗,很有可能面對的是不堪想象的凌辱。
石壁上嵌有兩盞油燈,可以大約看清洞裡的情形。正中有一張石桌,四周環繞擺放若干石凳,一側有簡陋的灶臺炊具,水缸臉盆等。另一側的地下搭設一層木臺,上面鋪有乾草獸皮,看上去像是床的樣子。根據判斷,這裡應該是匪首哈爾克的住所。
猶自茫然觀望,兩名嘍羅依次進洞,一人端著火紅的炭盆,一人捧著食盒,分別放置以後,並不急著出去,只顧恣意打量蘇珊,垂涎三尺的模樣令人生厭。
蘇珊側過臉去,夷然不屑,聽到其中一個嘍羅說:“趕了這麼遠的路一定餓了,剛烤出來的羊腿快趁熱吃吧。”
“不勞你們費心,最好離我遠一點。”蘇珊冷冷地說。
“嘿,脾氣還挺倔,”嘍羅不懷好意地笑道,“我們可是替你著想,做新娘子是件很辛苦的事情,吃得飽飽的才有力氣嘛,何況新郎又是一匹‘野駱駝’,哈哈。”
“滾開……”蘇珊怒目圓睜,厲聲呵斥,推測得出“野駱駝”就是哈爾克的綽號。
兩個嘍羅也不再挑釁,嬉皮笑臉地走向洞外。蘇珊憤懣難平,但更多的是惶恐不安,首先想到的是儘快擺脫厄運,絕不能讓匪首的罪惡企謀得逞。她疾步走到洞口,想看看有沒有乘隙逃跑的可能,卻立刻發現洞外有兩名持槍守立的匪徒。側耳傾聽,附近的洞穴內歡聲雷動,或許眾匪正在舉杯慶祝,犒賞三軍。而當哈爾克酒足飯飽,意興勃發之際,一定會回來享用自己的“戰利品”的。
蘇珊五內如焚,垂首蹀躞,試圖找到一件用以防身的東西。但匪徒們似乎料到了這一層,事先已將洞裡所有的武器盡皆拿去,連一塊帶尖角的石頭也沒有剩下。四下尋覓,視線忽然被石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