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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盒所吸引。食盒裡除了一碟烤羊腿和一盤饢,還有一碗在荒漠間彌足珍貴的清水。蘇珊靈機一動,果斷地端起那隻細白瓷碗,匆匆喝光其中的清水,然後用力在桌角一磕,瓷碗頓時四分五裂。細心挑揀,反覆打磨,手中已多了一片月牙形狀的利器。
緊緊攥著自制的“武器”,蘇珊的心理屏障並不算牢固,卻已經無計奈何,只有神志昏沉地坐在石桌旁,默默等待著驚險時刻的到來。不知過了多久,洞外響起一陣小聲哼唱,伴隨著雄壯的腳步聲漸漸逼近,蘇珊悚然起身,看見哈爾克魁偉的身影出現了。
(九)(3)
“你怎麼沒有睡,整日顛簸難道還不困嗎?”哈爾克似乎頗感詫異,他的英語裡略帶一些威爾士口音。“總不會是盼著我回來同床共枕吧。”
蘇珊橫眉冷對,緘口不言,反握瓷片的右手藏在身後。眼看哈爾克大步走到面前,不由得毛髮盡豎,顫聲喝問:“幹什嘛?不要過來。”
“別害怕,讓我看看你。”哈爾克笑著說,一隻手已經伸向蘇珊的蒼白的臉頰。
蘇珊當然不肯就範,猛然高舉手臂,鋒利的瓷片狠狠扎向對方的面龐。不曾想哈爾克的反應無比機敏,驟然出手,死死扣住蘇珊的右腕,稍加力量,蘇珊只覺得骨軟筋酥,禁不住鬆開五指,丟掉瓷片。哈爾克的另一隻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相看良久,緩緩地笑道:“你實在是個很迷人的姑娘,如果我沒有自己的女人,倒真想嘗一嘗你的滋味。”
蘇珊緊閉雙眼,心跳不止,分辨不清哈爾克話裡的意思,只是相距咫尺,並沒有聞到一絲酒味,鼻端盡是濃郁刺激的男子氣息。
“唉,”哈爾克忽然感慨萬千,“你在遇到侵犯的時候,懂得設法保護自己,不知道我的女人面對危險,又將如何渡過難關?”
蘇珊微張雙目,發現匪首的眼裡隱含著一抹難以形容的憂鬱,頓時疑雲滿腹,無所適從。哈爾克似已無心閒談,半拉半抱地將蘇珊帶到床邊,慢慢地放下,溫柔的舉動像極了一位真正的新郎官。
“安心睡吧,沒有人會來打攪你的。”哈爾克說著,從床邊拽過一條破舊的毛毯,遠遠地走到一側的洞壁旁坐下。
蘇珊驚魂初定,哪有半分睡意,同時越發迷惑,不明白哈爾克的動機何在。倘若本無施暴打算,為什麼單獨把自己挾制至此?冥思苦想,似有所悟,莫非他有意維護自己的清白,因為即便他並無不軌之心,但若稍示縱容,一幫如狼似虎的匪徒也不會輕易放過一個妙齡女郎,唯有棲身首領的住處方可躲過無妄之災。可是,轉念忖度又難以置信,雖然哈爾克表面上不像窮兇極惡的歹人,總歸和眾匪是一丘之貉,憑什麼對自己格外關照,難道荒山匪首也會具備一片仁慈寬厚的襟懷嗎?
蘇珊暗自揣摩,百思不解。哈爾克卻再沒有向床邊看過一眼,彷彿洞中根本沒有旁人存在,只是方才似乎牽動愁緒,一時也難以入睡,於是取出熱瓦普倚牆而坐,意態蕭索地自彈自唱起來。
白雲飄來,沒有你的音訊。
清風吹來,沒有你的訊息。
心愛的姑娘,你在哪裡?
為什麼只留給我分手的回憶?
我多麼願意化作一隻蒼鷹,
永遠去尋覓你的蹤跡……
(十)
餘伯寵單槍匹馬,身無負累,按理應當很快追上裝載沉重的探險隊,只因出發前一夜辛勞,體力有所下降,不得不在半途停留小憩,並重新清理包紮左臂的傷口。另外,路上遇到了正向“老風口”步步推進的官兵,為避免審查盤問,又須迂迴環繞,如此耽擱了不少辰光,但值得慶幸的是,最終還是趕上了性命攸關的重要時刻。
哈爾克本不是嗜血成性的惡人,處死探險隊員的決定完全基於缺水的緣故。聽罷餘伯寵帶來的訊息,得知官兵將要大舉進犯“老風口”,數年經營的巢穴已難以維繫,人多水少的問題也不再成為當務之急,因此樂得接受餘伯寵的勸告,放下屠刀,開釋俘虜。探險隊員僥倖從死亡的邊緣逃脫,無不笑逐顏開,歡呼雀躍,更有甚者喜極而泣,神志近乎失常。額手相慶的同時,紛紛讚譽餘伯寵的仁義,稱頌之詞不絕於耳。餘伯寵卻無心領略眾人的感恩戴德,只顧協助哈爾克整束裝備,調遣人馬,籌劃安排戰前的部署。當然,稍有空暇,一對好朋友擯棄雜人,席地而坐,細敘闊別之念。
說起兩人的友誼,可以追溯到孩提時代,他們先後被威爾士教士懷特收容,唇齒相依,情如手足,度過了一段櫛風沐雨的歲月。相對於餘伯寵的家道衰落,哈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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