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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襄到齊國去做相國,這正是加強齊、楚合作的舉措,同時對於宋家的私家好處則是,他家一身兼有了齊、楚兩個大國之重。有兒子在齊國給他撐腰,他在楚國的地位將更加牢靠。
齊楚官員、將官們紛紛舉酒,然後開始大吃。古代的物種多樣性非常豐富,餐案上擺的全是珍鮮奇味,而天上卻下起了寒雨,門口站崗計程車兵瑟瑟發抖,望著餐桌上的美味,露出了欲吃炙肉的神色。
雨水夾帶著寒涼,冷風也跑來助紂為虐,氣溫降到了接近零度。因為已經停留了四十多天了,軍糧的積存也越來越少,士兵們整天吃不飽飯,十月按照古歷已經是冬季的第一個月,再下著雨,那就又餓又冷了。營房也都簡陋,茅草的屋頂像篩子一樣,營房裡的楚兵都光腳漚在雨水裡。有些楚兵在營房裡被澆得實在受不了了,乾脆抱著腦袋跑出來到外面避雨。
項羽一貫有婦人心腸,平時看見士兵疾病痛苦,常常會哭泣出來,然後分掉自己的飲食給病者。如今見士兵飢寒,項羽感同身受,坐立不安。
項羽參加宴會已罷,跟著范增一起回到住處。項羽就說道:“亞父,我實在是氣得吃不下去飯了。我們應該趕緊去打秦軍啊,可是還在這兒磨蹭著不走。今年咱們國家收成頗不好,老百姓也沒多少糧,軍中士卒就一直是吃芋頭對付。軍中已經沒有現糧了,可是他卻飲酒高會,不趕緊引兵渡河去趙國那裡弄糧食,與趙人併力攻秦,卻說什麼乘秦兵之疲敝。以秦軍之強悍,攻新造之趙國,其勢必然滅趙。趙被滅而秦益強,有什麼疲敝可乘的!我們剛剛在定陶打了大敗仗,楚王為此坐不安席,掃境內之兵專屬於上將軍,國家之安危,在此一舉。如今上將軍不體恤士兵而謀其私,為了私家利益與齊人結善,這能算社稷之臣嗎?”
范增說:“社稷之臣談不上,稷狐社鼠倒差不多。”
項羽說:“那怎麼辦呢?叔叔的仇什麼時候才可以報啊!”然後,項羽跪坐下來,既哀又慍地對著油燈悶想。
“亞父,我們為什麼非要聽宋義這個豎子擺佈呢?”項羽突然說。
范增說:“嗯,那麼,你就行動吧,我覺得可以。唉,我的關節炎犯了,疼死啦。我不是疼死在這裡,就是氣死在這裡了。”
項羽遂不再猶豫了。
第二天一早,雨水還像掛麵一樣下著,被飢餓計程車兵們看著。項羽整束完畢,按著寶劍——這是他的招牌動作,就像關羽丹鳳眼一睜就要殺人一樣——直趨宋義的寢帳。門口的衛兵說:“項羽將軍,請止步。”
“請通稟一聲,我有要事報告上將軍。”
衛兵說:“上將軍剛剛起來。”
“十萬火急,這事上將軍還不知道。我和你一起進去。”
進去一看,宋義還在床上睡呢。項羽揭帳踏入:“將軍知道今天是你的死期嗎?”宋義“啊呀”瞪起眼來不明白,等慢慢清醒明白了,嚇得舌頭打結不能發言,摸出一個暖爐想要抵抗,就聽見一聲辨識度很高的喑惡之吼,宋義當時覺得冷風過頸,天立刻就黑了,頭滾落在地上。
項羽拎著宋義的人頭踏門而出,直走到中軍鼓前擊鼓。
將官們聞鼓,冒著雨,按著盔,半披著甲全跑出來了。就見項羽拎著個人頭,當眾高呼:“宋義與齊國串通謀反,楚王已洞燭其奸,陰命項羽誅之。”
諸將全傻眼了,皆被懾服,沒有一個敢說話。等諸將找回了理智之後,都說:“首立楚國社稷的,是將軍家啊,如今將軍又誅殺了亂逆之子。我們共同推舉您當假上將軍吧。”
雨水衝淨了地面上的垃圾,解脫了項羽多日的積愁。
項羽又派人去追殺宋義的兒子宋襄,一直追到齊王都,把他追著殺死了,一點不給齊王面子。這宋襄也夠倒黴了,死前還白跑了這麼遠的路。
然後項羽又派遣桓楚回到彭城向楚懷王報命,這個桓楚就是前面亡命於湖澤中去捉陽澄湖大閘蟹的那個,他看來還是從澤裡出來追隨項梁革命了。
幾天後,桓楚回到安陽,帶回了楚懷王的“聖旨”:“任命項羽為最高統帥上將軍,英布、蒲將軍兩支勁旅也歸屬項羽指揮。”
眾人無不喜悅,個別以前巴結上將軍宋義的,也沒有成為搗蛋分子,因為他們很快成了巴結項羽的積極分子。
楚懷王是有王者之才度啊,不論對項羽有多大的不滿,但他寧可確立項羽已然具備的地位,甚至專門將英布、蒲將軍這兩支悍將的部隊也調歸項羽領導——既然用項羽,就讓項羽做成大事,何惜小的芥蒂。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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