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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抱著孩子上島來探望他時,這姑娘也來了;他曾看見她和海倉並肩坐在海邊的礁石上,事後,鄧世昌問海倉,海倉紅著臉說,那是他的好朋友——一個漁家姑娘,叫海螺。鄧世昌笑了:“海倉、海螺,真有意思。”當時,他正要去海軍提督署開會,沒來得及多問,只說了一句:“我等著吃你們的喜酒喲!”
現在,海螺姑娘一定是想上島去看看海倉,打聽打聽中國艦隊在牙山口的情況。鄧世昌側著臉問:“怎麼,想上島去?”
海螺抿著嘴唇,搖搖頭。“他不讓我去,說他們馬上就要跟日本人打仗了,是嗎?”
鄧世昌看這麼多人在場,不好多說,笑道:“沒那麼回事,彈丸小國哪是我們的對手!”
一聲汽笛,渡船過來了,鄧世昌抬腿跳了上去。船開得老遠老遠,還看見海螺在人群中朝他招手。
北洋水師的提督署設在劉公島渡口不遠的高地上,鄧世昌一上島,就覺得這裡的氣氛變了。將官們從提督署門口進進出出,個個神色嚴峻,碰見他,只是把頭點點,匆匆忙忙擦肩而過。
一種不祥之兆猛地攫住了他的心。看來,日本人真的動手了!
議事廳上,早早亮起了燈火,提督丁汝昌端坐中央,幾十個將官分坐兩邊,正聚精會神地聽一個將官在海圖前分析戰情。鄧世昌的身影一出現在門口,丁汝昌馬上欠欠身子,朝他叫道:“世昌,過來,快過來呀!”
眾人的目光刷地全落到鄧世昌身上。
剛落坐,丁汝昌就在他耳邊悄聲問:“聽說了吧,日本人真的向中國艦隊開火了。”
“喲?什麼時候?”
“昨天黃昏。”
鄧世昌從大家的發言中才知道,7 月25 日,護送兵船的中國軍艦在朝鮮牙山口外受到日本艦隊的猛烈攻擊。“濟遠”號管帶方柏謙貪生怕死,下令逃跑,日本人就在後面死追。“操江”輪被日本人槍走,“廣乙”號重創焚燬,“高陲”輪被重炮擊沉,輪上一千多名陸軍官兵寧死不屈,全部落海殉難。這時,丁汝昌把一份剛剛送來的戰報往鄧世昌面前一攤:“喏,你看看。”
鄧世昌一看,不禁“呀”的一聲,從昨晚午夜開始,日本陸軍又從岸上向清軍發動了攻擊,戰鬥正在激烈地進行。
鄧世昌坐不住了,把兩手一攤:“那我們呢?我們水師怎麼辦?”
旁邊一位將官撇嘴一笑:“讓步唄,求和唄,投降唄!”
鄧世昌兩眼幾乎冒出火來。“那怎麼行!”
那將官又是一笑:“你說不行,朝廷說行,是朝廷大還是你大?”
鄧世昌霍地站起來,對丁汝昌道:“”大帥,趕快派人去稟報朝廷,就說有我們北洋水師在,他小日本就別想逞強!”
丁汝昌久久凝視著鄧世昌,心中發出感嘆,要是將士們都像鄧世昌這樣,人家也不敢欺負我們了!
議事廳裡的燈火一直亮到雞叫。將士們對日本的侵略和方柏謙的臨陣逃脫表示極大的憤怒,堅決要求與日本人決一死戰。
轉眼,燥熱的夏天過去了,海風又帶來了秋的涼意,也帶來一個令人震奮的訊息:北洋水師要護送一批援軍到朝鮮大東溝去。
那天正好立秋,丁汝昌接到這個命令,想了半天,到底派誰去呢?將官們那一張張剛毅的面龐在他眼前閃過,他立刻想到鄧世昌,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他派人把鄧世昌和幾位將官叫到提督署。鄧世昌剛坐下,一眼瞥見門縫裡有個人影在晃動——是海倉!這小傢伙正衝著他把拳頭直攥。鄧世昌明白,他是想叫艦長馬上把任務領回來,好上前線立功呢!鄧世昌轉身對丁汝昌道:
“大帥,我全知道了,讓我去吧!”
丁汝昌捻著鬍鬚笑著問:“你憑什麼呢?”
鄧世昌道:“我畢業於福州船政學堂,不僅精通各類船舶的駕駛,而且掌握了高超的測量技術,我知道哪裡的海水最深,哪裡的海水最淺,哪裡水流緩,哪裡水流急。。”事到如今,鄧世昌也不怕別人的嘲笑了。他侃侃而談,未了,又說起自己對日本侵略者的仇恨,說起父輩的期望,妻子的叮嚀。。
了汝昌頻頻點頭,忽然又問:“可你的兒子剛滿月,萬一。。”
鄧世昌把手放在胸口,誠懇地說道:“萬一我以身殉國,兒子可以繼承我的事業。”他朝眾將官拱拱手,“到時還請諸位收留他,拜託了!”
將官們激動地聆聽著,個個眼裡閃著晶瑩的淚花。相處多年,都知道世昌是個說一不二、勇猛無畏的將官,有他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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