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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想殺我們,我們早就死了。”
一塊石頭砸在了我的腳邊,我本該閉上嘴的。我拉著凱拉的胳膊,拖著她往大街上跑去,沃爾特跟在我們身後。我們三個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這時一輛計程車經過我們的身邊,往街的盡頭開去。沃爾特大聲呼喊,車子終於停了下來。當司機問我們要去哪裡時,我們三個異口同聲地回答:“越遠越好!”
回到我家之後,沃爾特請求我趕緊換一件乾淨襯衣,因為我的身上沾滿了神父的鮮血。凱拉也好不到哪裡去,她的外套上也是血跡斑斑的。我拖著她走進了浴室。凱拉脫掉了外套,除下了褲子,跟著我一起走到了淋浴花灑的下面。
我記得我仔細地衝洗著她的頭髮,試圖把她身上的血跡徹底沖刷掉,而她一直斜靠在我的胸前。熱騰騰的淋浴終於溫暖了我們冰冷的身體。凱拉抬起了頭,緊緊地盯著我。我本想講一些安慰人的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好用雙手抱緊她,然後輕撫著她,試圖抹掉我們心中共同的恐懼。
回到客廳之後,我找了一些乾淨衣服讓沃爾特也換洗一下。
“這一切必須停止了。”凱拉低聲說道,“之前是老村長,現在是這位神父,我們到底做了些什麼,阿德里安?”
“神父的死跟你們的調查研究沒有任何關係。”沃爾特重新回到了客廳,堅定地說,“作為一名政治避難者,他不是第一次遭到這樣的襲擊了。在我們見到神父之前,簡金斯小姐曾經跟我提起過他經常會到處宣講,為和平而戰,致力調解東非各種族部落之間的爭端。宣揚和平的人總是會有很多敵人。我們只是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了。”
我建議去警察局報案,我們的證詞也許能幫助警察破案。必須要把這個犯下惡行的流氓找出來。
“做什麼證?”沃爾特問,“您看到什麼了嗎?我們哪裡都不能去!阿德里安,現場到處都是您的指紋,上百人可以見證我們曾經參加了彌撒。而且我們是神父被殺害前最後見到的人!”
“沃爾特說得沒錯。”凱拉繼續說道,“我們還從現場逃跑了,警察一定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因為有人朝著我們開槍,這個理由還不夠充分嗎?”我有些生氣地說,“如果神父的生命曾經受到威脅,我們的政府怎麼就不能給他提供應有的保護呢?”
“可能是他不想接受保護吧。”沃爾特說道。
“你們認為警察會懷疑些什麼呢?我看不出這場謀殺跟我們有任何關係。”
“我可不這麼想。”凱拉嘟囔著說,“我在衣索比亞,也就是這位神父的家鄉待過很多年。我曾經在當地一些邊遠地區工作過,而那裡正是他的敵人們居住的地方。單憑這一點,辦案的警察就有足夠的理由懷疑我跟這起兇案的幕後黑手有著某種聯絡。另外,如果他們再問到我為什麼匆忙離開了奧莫山谷,那你說我該怎麼回答?難道要告訴他們,陪我們一起探險的村長死了,所以我們不得不逃離那個地方?況且我們還把屍體送回了部落,而不是向肯亞警方報案,這已經足夠令我像個罪犯了。更巧的是,村長死的時候,我們兩個在現場,而神父被殺的時候,又是我們倆一起出現在現場。你也不想想,警察怎麼可能會相信我們的故事!如果我們現在就去警察局報案,我可不敢確定我們能在晚餐前被放出來!”
我費盡全力想否認凱拉所設想的這一幕,沃爾特卻表示完全同意。
“負責勘查現場的專家很快就會發現,子彈是從教堂外面射進來的,我們完全沒有什麼可以擔心的。”我堅持道,卻顯得蒼白無力。
沃爾特在屋子裡來回踱著步,眉頭緊鎖。他走到我用來放酒的小桌子前面,為自己倒了一杯雙份蘇格蘭威士忌。
“凱拉所列舉的所有理由都暗示著我們就是最理想的嫌疑人。當局對此會相當滿意,因為他們也想盡快結案,息事寧人。警察局會很樂意以最快的速度對外宣佈,他們已經審問過謀殺神父的兇犯,並指出這些兇犯都是歐洲人。”
“可是為什麼呢?這也太荒謬了。”
“他們就是想盡快平息當地居民的騷動,以及避免激發相關社團的鬧事行為啊。”凱拉回答道。她的政治覺悟比我高得多。
“好吧,我們也不要太悲觀了。”沃爾特接著說,“我們還是有可能被警方視為無辜的。話說回來,那些策劃謀殺神父的人應該不會在意我們這些目擊證人吧。不過,如果這件事情登上了小報的頭條,那我可就不敢保證會發生些什麼了。”
“這就是您所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