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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讓她應酬了一天的客戶,並且一直持續到了午夜,原來是製造著派人悄悄潛入她的住所,行非法翻查之事的一個充足的機會。想不到看上去文質彬彬的他們,竟然能幹出如此下作的事來。方勝男感到了一種陰森森的狡詐,禁不住打了個寒噤。
這時,好像高靖在問她什麼,但她一個字也沒有聽清,忙問:“你說啥?”
高靖說:“我在問你,那些賬本是不是讓你給藏起來了,沒讓他們找到?”
方勝男答:“是,他們啥也沒有得到。”
高靖說:“我想也是,要不他們幹嗎要琢磨你那幾張交割單呢?”高靖這時的表情,既興奮又嚴肅,“幸虧沒有得到,要不現在你究竟怎樣了,是不是還能這樣好好地躺在自家的床上,都很難說。”
“你是說……”方勝男不明白高靖後一句話的意思,忙問。
“我是說,如果東西從你這兒落到了他們手裡,那他們說不定就會……”
“就會咋樣?”方勝男屏著呼吸,急聲追問。
“殺人滅口!”
第三十章第三十章
“啊?”方勝男根本想不到這一層,聽到“殺人滅口”這四個字,驚得像受到了電擊一般,跳著坐了起來。
高靖連忙安慰幾句,讓她重新躺好,接著說:“你想,哪一個走私集團願意讓別人知道他們的秘密?從根本上講,如果你沒有開啟那個包,還好一些,就是今天被他們搜去,對你也不會存在什麼危險。因為他們一看,不但賬本在,而且裡面還有一些錢,就自然會認為僅僅是田芬把那些東西寄存在了你這裡而已,你不過是代人保管,並不知道其中的奧秘,因此也就不可能生出那種惡念。可實際上,你不但開啟了那隻包,而且也拆開了那些賬本。你想,要是今天他們拿到了已經被你翻過的賬本,能放過你嗎?”
方勝男聽得魂飛魄散。昨天晚上,自她看懂了那個秘密的那一刻起,心裡便不由得七上八下,難以入眠。她瞭解田芬,那是一位善良、正直而且眼睛裡揉不得半點沙子的人。有一次宿舍的水桶丟了,田芬一步跨到空著雙手返回宿舍的方勝男面前,拉起她的胳膊,一邊嚷著“咱去找回來”,一邊拽著她就奔了出去,直衝男生宿舍樓。結果,不出半小時,便在一間盥洗室裡從一位正在得意洋洋地擦著澡的蠻壯實的男生面前奪回了那隻桶。直到她倆走過長長的樓道轉身下了樓梯,那位失敗的盜桶者也沒能吭出一聲氣來,驚愕得只剩下了呆楞。不但如此,田芬天性活潑,性格開朗,是非分明,遇到任何事情都能自做主張,妥善處理。田芬的直率、田芬的仗義執言在全年級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一些調皮搗蛋或品行不端的男生從來不敢當著她的面隨心所欲。然而,社會不是學校,這令人眼花繚亂的大世界不知要比學校複雜多少倍,而且各種因素以及由這些因素所產生的各種利害關係,盤根錯節,極盡詭秘,僅憑並不豐富的社會經驗一時很難將各類人物分出個生旦淨末丑。田芬把複製的賬本暫時藏起來而沒有交到執法機關,也在情理之中。
昨晚她撫摩著厚厚的賬本,不知如何是好,覺得自己好為難。如果將田芬未竟的事情接著幹下去,剛剛得到的一份工作就會不翼而飛。不但如此,或許還會招致很大的麻煩。如果讓這件事就此終止又於心不忍,既違背了自己一貫的做人準則又對不住朋友。就田芬的本意,是不願讓她的好朋友沾染這件事的,無論自己多麼無奈多麼孤立無援,也從未在她面前提起過。把那包東西存放在她這裡,只是一個暫時的不得已的做法,如果沒出意外,田芬肯定會很快取走。但是那場意外,的確來得過於突然。
方勝男覺得田芬是那麼的可親可愛可敬可佩,同時也覺得這件事是那麼的遺願難違。她進退兩難,莫衷一是。最終,一貫膽小謹慎的方勝男還是選擇了自保,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辦法,就是先把這件事擱置起來。
她深知自己惹不起他們,但無論如何將田芬苦心獲取的東西好好儲存下來是不能不做的。
主意拿定之後,她著實地從心底裡對田芬告了三聲“對不起”,乞求田芬的在天之靈能夠理解,念她智勇雙無的實際能力,原諒她、寬恕她。她一定將賬本藏在一個更隱秘而且絕對安全的地方。
可是哪個地方更隱秘,又絕對安全呢?她一時又犯了愁。
先想到了陽臺,覺得不妥,太容易被人發現;又想到床底,覺得還是不妥,思維過於大眾化,無論誰都會想到那個地方。她移動雙腳,在幾間屋子裡仔細搜尋,希望能發現一個絕好的藏匿點,但轉了好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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